尽管伤痛还在,但这些猜测让他平静了很多,也安心了很多,至少他们一直会是夫妻,只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他想再和她谈一次陆淮的事,却又不敢。
他怕他以乞求的姿态好好和她说,她却仍然承认只想嫁陆淮不想嫁他,仍然说要和离,到那时……他又该怎么办呢?
两人就这么冷了大半个月,直到他从翰林院得到消息,她哥哥程瑾序要奉旨进京了。
程瑾序此番进京述职后多半是升迁,也多半能在京城多待几日,她若知道了一定高兴。
那晚他犹豫许久,想去告知她这个消息,一来让她高兴,二来探一探她对他的态度,可想来想去,却又走不出那一步。
他要做一个,被人提和离,被人说想退婚都毫无反应的人吗?
什么时候他竟活到了这一步呢?
他的确舍不下她,却也做不到。
最后他挑在了第二日,特地算准她去贤福院请安的时间,也去了贤福院请安。
他虽与继母不睦,但仍有母子名分,偶尔也会去探望,去请安。
到之后,果然她就站在一旁,他向秦夫人请过安,随后道:“昨日在翰林院听闻皇上已下了旨,召程家舅哥进京述职,想必不日程家舅哥就会抵京,介时母亲可请他暂住府上。”
秦夫人一听,十分欢喜,立刻问:“此话当真?”
“是,消息确切。”秦谏说。
秦夫人看向程瑾知:“那可太好了,说起来,我都好些年没见过序儿这孩子了。”
程瑾知回道:“别说母亲,我也好久没见了。”说完看向秦谏,她没开口,倒是秦夫人先问:“是在近几日,还是近一两个月?”
程瑾知也静静等着他答案。
秦谏道:“一般看皇上旨意上是怎么写的,若是速入京,则是一两日内出发;若是安排完任上事务后入京,则在六七日之内,加上路途行程,最晚不过半个月。”
“那就快了,回头提前收拾好房屋,他一来就接他过来。”秦夫人朝程瑾知道。
程瑾知脸上带着笑,“好,我今日就去安排。”
秦谏看向程瑾知:“哥哥过来时,替他备下宴席为他接风洗尘,到时提早告知我,我好告假。”
程瑾知点头,说了声“好”。
秦谏便向秦夫人行礼后告退了,出了贤福院,只因她那句“好”,内心不由泛起喜悦。
他觉得她当日就是气话,他们还是能和好的,慢慢来,等他们和好,他就再不提陆淮之事,从此便好好过日子。
出去时,见到了谢思衡。
秦谏问:“今日怎么在家中?”
谢思衡回答:“这几日暑热,夫子也中暑生病了,便将我们放了两日假。”
秦谏笑道:“衙门也暑热,却不肯放假,还是你们有服气。”
谢思衡笑,随后问他:“大哥,我想要一份本朝避讳字集和特殊格式要略,因没有多少内容,不想去买,不知可否向表哥借抄一份。”
秦谏顺口回道:“在我书房,漱石斋,你直接进去拿。”
“那……可有不能外泄的机要公文或密信?”谢思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