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叶挽宁拿着个包袱就朝叶桑宁走了过来,还未等叶桑宁询问,自己便说明了来意,“你拿着这个离开吧。”
叶桑宁微蹙眉头,似是不解。
“我说真的,你院子后面有个洞,你从那边爬出去,里面的钱足够你用一段时间。”叶挽宁小声快速地说。
叶桑宁看着叶挽宁这样子,轻声开口,“你知道,没用的。”说罢像是想到什么补充道,“再说,还有张妈妈她们,又怎能不管她们。”
听见叶桑宁的话,叶挽宁低下了头,她知道叶桑宁的但又不是毫无道理的,毕竟当初她仅仅是出去了几天,因天气原因没按时回来,父亲就将这院子中的人挨个审了一遍,后面叶桑宁会来了将院中的人全部换了一遍才算完事,如果张妈妈不是燕都派来的,可能也就打发走了。
在这之后,叶桑宁无论去哪里,都必须跟叶从诚报备,再由叶从诚安排人跟着她。
叶挽宁却还是不死心,看着叶桑宁斩钉截铁的说,“你走吧,走了之后,我向你保证张妈妈与杜若的安全。”说着,有走向窗边,指着院中的一角,说,“就那里,出去之后走水路,不过几日,便就到了鄂州,那里……”
看着叶挽宁在为自己出谋划策不禁笑了,“怎么,这么急着赶我走啊。”
本是想缓和下这严峻的氛围,没想到叶挽宁却突然低下了头,轻声说,“我没有你聪明,但也知道你这是被父亲卖了,那三皇子看着是个好的,但那些个人最会伪装了,再说……”说着说着,便抬起了头。
叶桑宁看着叶挽宁发红的眼眶,一时无措。
“再说,父亲是想让你去换他的官途,这是将你的性命压了上去,你跟我不一样,你不欠这叶府的,你从小到大的吃穿用度花的都是你娘的嫁妆,可我却是实实在在的欠了下去,就算是要换,也应该是我。”
听完叶挽宁这一番话,叶桑宁的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走到叶挽宁的身边,叹了口气,看着她,我确实不欠他的,更是想逃很久了,但我要真走了,那可真的欠了许多人了。”
叶挽宁不理解叶桑宁的话,“为什么她这一走就欠了许多人。”
叶桑宁看着叶挽宁疑惑的眼神,笑了下,推着她走了出去,“你呢,就先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说不定明天事情会变好。”
叶桑宁将叶挽宁推出门外,听到她的脚步声远离之后,像是再也撑不住了,顺着门就滑了下去,她双手环着腿,将头埋了进去。
屋内寂静无声,叶桑宁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紧闭双眼,这今天的事情总在她脑中徘徊不止,她慢慢抬起了头,目光无目的的在屋内流转,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嘲的笑了下。
手无意识的落在了一件东西上面,低下头看,才发现是一枚早已破旧的玉佩,上面有着被摔过的痕迹。
叶桑宁紧紧的握在手中,终于像是爆发了一样,狠狠的摔了下去,玉佩顿时四分五裂。
门外的张妈妈像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快速的走了进来,先是看向了端坐在台前的叶桑宁有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碎裂的玉佩之上。
张妈妈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又走进来,将物品收拾干净。
叶桑宁对此象是毫无知觉一般,一动不动。
张妈妈走到叶桑宁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那是叶从诚唯一给过你的东西,现在是不打算要了吗,当初不是还很珍惜的?”
叶桑宁没有说什么,抬起头看着张妈妈,轻声问道,“张妈妈,我是不是选错了,如果我当初跟着舅舅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
张妈妈对此没有说什么,反而说道,“难过就哭出来,张妈妈还没有看过你哭的样子呢。”
叶桑宁摇了摇头,反而笑了出来,“他想看我走投无路最后像娘亲一样妥协,但我不想,那怕两败俱伤我也要试试。”
张妈妈看着叶桑宁这倔强的模样叹了口气,“桑桑,你想过吗?也许小姐并不想看见你这样子,她的本意或许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叶桑宁身体一僵,但又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神色如常地让张妈妈去取来纸和笔,写了些什么,然后嘱咐张妈妈让她交给临安公主,张妈妈临出门的时候,叶桑宁再度开口,“明天,你带着杜若去燕都吧。”
张妈妈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叶桑宁,叶桑宁的声音依旧很淡,“我想他们了,但我回不去,你们去看看就回来。”
叶桑宁看出张妈妈的犹豫继续说,“你就说,舅舅喊你回去,他不会说什么的,甚至还会安排人送你们的。”
张妈妈听出了叶桑宁口中的不容拒绝,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叶桑宁抬眼看着园中的花草,名贵有又美丽,开的好的时候,甚至不用开窗都能闻见它们的香味。
但这里面的一切,都是叶从诚布置的。
叶挽宁说自己没用过这叶府的一分一毫,她其实说错了,自己从出生开始,便受着他的掌控。
小到穿着,大到出行,几乎全被他包裹在内,又怎能说不欠他的。
而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叶从诚为她精心编织的牢笼,一个可以助他登的更高是阶梯。
“娘亲,你说的话,我好像明白了。”叶桑宁闭上了眼睛,那日在娘亲床边发生的事,好像历历在目。
杜若进来喊叶桑宁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叶桑宁静坐在梳妆台前,她放慢脚步走到那边。
叶桑宁头也不回的问道,“你昨天将信交给临安公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