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与热的气息,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延绵。
“丹唇什么?”他嗓音略沉,忽然有了危险的意味。
盛菩珠指尖蜷了一下,正准备抽回手,然后下一刻手腕被握住,他看似根本没用力,可她使了全身力气也挣扎不了半点。
两人鼻息交缠,散开的发尾已经不分你我,她用力时微微曲起的膝盖,险些撞在他身上。
“郎君。”盛菩珠仰起头,一双长腿藏在锦衾下,足尖微绷。
谢执砚扣紧她手腕的手掌好似顿了一下,然后从唇的位置慢慢往下,每过一寸,她都能明显感受到掌心所过之处,冰冷的肌肤和蓄满力量的肌肉。
这种触感,哪怕同他夫妻敦伦她都是乖乖躺着,从未做过这样出格的举动。
盛菩珠看似胆大,实则有些事情又遵循着严格的礼数,轻易不肯越界。
黑夜,如同浓稠化不开的墨。
盛菩珠一阵恍惚,就像在做梦。
整个人被裹在一团冰凉潮湿的云里,触感被无限放大,明明该抗拒的举动,最后竟慢慢变了味,微凉滑腻的肌肤伴随肌肉的起伏,像是山峦一样的曲线。
她连他手是什么时候松开的都不知道,掌心已经不受她控制,半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起初还好,指尖所过之处细腻肌肤包裹着紧实的肌肉,不用眼睛也知道,那些流畅的线条一定充满了野性的味道,就像蓄势待发的猛兽,与他外表斯文清冷的君子皮相截然相反。
可渐渐地,她从摸到一块足有一指节长的疤痕开始,越来越多的痕迹擦过她的指腹。
有些伤痕摸上去已经柔软,有些地方能感觉出伤得很深,就算愈合也留下不可磨灭的瘢痕,就像美玉有了瑕疵。
这些瑕疵对他来说,恐怕是每一次生死关头,胜利者的功勋。
盛菩珠没有说话,只是在沉默中轻轻抚过那些疤痕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她的指尖摩挲数过块垒分明的第八块腹肌,准备往下滑时,纤细的手腕再次被毫无预兆握紧。
“嗯?”她沉浸在那些伤痕里,有些怔怔眨了一下眼睫。
“你可以继续夸了。”他表情平静,声音却哑了。
盛菩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若再往下摸半寸,会碰到他身下的什么东西。
啊!
那可是让她心悬难眠,每一次都承受不住的“小郎君”。
好险,差点都握住了。
盛菩珠羞愤交加,脸颊上的红瞬间爆开,连耳尖都染上了迷人的烟霞色,特别的右边耳垂下有颗小痣,就像是一粒快要滴落的血珠。
她别开脸,澄净的眼睛终于充满了慌色,声音透着求饶的意味:“郎君,您就如同九重天上的仙,这些凡夫俗子的夸赞哪能用在郎君身上。”
“郎君能不能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妾身生气。”
她强装镇定,关键时候,夸人的甜言蜜语当真不要银子似的往外蹦。
谢执砚笑了,好看的唇勾起一个并不明显的弧度,十分肯定说:“我从不与人生气。”
“夫人误会。”
不生气?
盛菩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道真是不得了啊,都气成这样的了,变着法子让她夸他。
他竟然大言不惭说从不与人生气。
这话是骗鬼的吧!
“郎君既然不曾生气,那便早些安置吧。”
盛菩珠伸手去推他,哪曾想黑灯瞎火看不清楚,一不小心就把他素白的衣带给扯开了,衣襟敞开瞬间,帐中那股清润的柏子香更浓了,鹅梨帐的清甜被压得微不可闻。
“安置?夫人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