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又怎会是因为自惭形秽才一再推拒他。 江月见挣扎后退,却不甚撞翻了妆奁,螺子黛滚落满地,擦出氤氲的痕迹。 该说什么?说她的苦衷是——她是死里逃生的人,是本该被砍了头的死人。 下令灭她满门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她知道这一切不关谢徵玄的事,可这条命是母亲和流光拼死护下的,她没有资格将此作为诉苦的理由,去交换别人的同情与爱。 也没有任何人足够有资格,让她轻易呈上这种会惹来杀身之祸的筹码。 连容羡都会背叛她,十五年相识……不也不值一提吗? 这些苦涩的情绪早已在日夜间不断反刍,她消化得很快,转瞬面上浮起了一抹笑,道:“殿下怕我不给你名分么?” 谢徵玄蓦然顿住,掠过一丝错愕,随即瞥头道:“你在胡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