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真正的主角上场。
群演一哄而上,导演带伤上阵,指挥对戏。
眼前一场大戏。
一切为二的列车车厢,裂隙中挣出几双手。
“Pull——”指挥音响起。
剧组工作人员往两边拖曳车厢。
池乐悠让到一边,没人喊她化特效妆,她的下巴随着裂缝中涌出的群演而掉到地上。
那名叫芽兰的演员,身手敏捷,“啊”一声后,又接上台词“它来了”。
“Cut!”导演喊,上前和芽兰说话。
池乐悠目不转睛地看着,几乎屏息之姿。
“还没正式开拍呢。”男人的骨架散在折叠椅里,声音闲闲,“让你演你也不会。”
“哦。”她没分半点目光给沈澈,视野框住芽兰正在进行的打戏。果然是专业演员,打戏英姿飒爽。
沈澈又扫她一眼,这呆头鹅怎么回事?他没给她走后门,不高兴了?
真想演芽兰?
“你会打戏?”
“不会。”
她朝沈澈移了一步。
沈澈感到她踩在自己的阴影里,他的影子如悟空给唐僧画的那道圈,以保护的姿态将她圈定。
“《最后抗体》预告片没看过?”
“没有。”池乐悠茫然摇头。
是了,到底是小姑娘,天然怕鬼。
拍摄现场,灯光如鬼火,断裂的实景地铁如断尾壁虎。
演员和群演只是对戏,还没化完特效妆。
只是这样,她就怕成这样了。
沈澈暂时抛开私生粉的怀疑,涌出一些异国他乡的同胞情谊,尽量软下语气:“丧尸剧,这是第一季,年底会在收费台播出。”
池乐悠点点头,将略长的刘海拨到两侧,露出脑门:“怎么化啊?”
她不设防地将整张脸递到沈澈面前,手挡住一只眼睛,“化成独眼龙?”
一张过分水嫩的脸,软弹的触感,刚拨好的囫囵蛋不过如此。
“还是要化成一只耳啊?”女生又捂住一边耳朵。
“你不怕?”他收回眼,往后靠。
“怕?”池乐悠像听了天大的笑话,双眸追着他的眼睛,“你们剧组拖欠工钱不?”
“不会。”
“那我就不怕。”
成,他被老妈子附体了?担心谁不好,担心这个掉钱眼里的女人?
“你也是群演?”池乐悠已然放松,蹲在沈澈旁边。
“不是。”沈澈想解释他是被教授抓来的“自由人”,哪里需要他,他便去哪儿。
“其实,也没什么丢人的啦。”矮他一截的女生轻拍折叠椅的扶手,“这儿不是国内,认识你的人不多,我们大可以抛开打工羞耻。”
在富婆姐姐那儿工作,确实光鲜靓丽。
定制款衣饰,限量款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