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异常愈演愈烈,可眼神却渐渐清明。
秦知意用尽力气,银簪狠狠扎向大腿。
刺骨的疼痛令她不自觉痛呼,浅蓝色衣裙被冷汗浸湿,显得更加浓郁。
神智渐渐回笼,秦知意撑起身子,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她要离开这里。
秦知意虽脚步有些虚浮,可却走得极稳,就连腿上伤口,也渐渐麻木。
忽然间,屋外传来一阵轻响,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秦知意眼神坚毅,带血的银簪直直指向前方。
很快,一只分明的手掀开外间的帘子,露出一张五官分明,充满野性的脸。
那人看到秦知意微微挑眉,似是没想到还有人在。
那人并未久留,转身便离去了。
还不等秦知意松口气,便又听到一阵急急的脚步声。
那人一路小跑,边跑边嘟囔“怎么可能是我带错了路,秦主事说了,就在松花苑正厅第一间厢房,明明就是这里。”
“不信你”话还没说完,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便对上秦知意略带杀意的双眸。
那少年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
便逃也是的离开了。
很快便又听到少年略显结巴的声音“侯。。。侯爷,我们好像被人围住了。”
侯爷?秦知意若有所思。
“秦小姐这是何意?”低沉的声音响起,简短的话语却显得十分稳重。
“让侯爷见笑了,家中姐妹年纪小贪玩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往日也就罢了,可今日是父亲的生辰,她作为女儿就算不替长辈分忧,也总要出场的,若不是她屋中婆子前来告知,我们也不知她竟敢私自跑了出来,若只是贪玩也就罢了,可家中都找过了,只有这外院厢房还不曾找过。”
那人声音缱绻又带几分哽咽,分外惹人心疼,若不是秦知意是她的妹妹,此刻怕是要跟众人一起指责她那不听话的妹妹了
“今日是婉容冒犯侯爷,不过婉容是长姐,自要教导妹妹,等婉容找到妹妹,自会带着她来向侯爷赔罪。”
一番话进退有度,态度放的又极低,饶是没见过秦婉蓉的人,此时都会称赞一句此女娴淑。
秦婉蓉说完便走上前去伸手掀开隔在外间的帘子,看到秦知意,秦婉蓉瞬间惊呼“妹妹,你怎么会在侯爷的房间里?”
一石激起千层浪,谁人不知秦婉蓉父亲秦如海可是裴相爱徒,裴相生前甚至还与秦如海定下娃娃亲。
只是可惜,一场变故,裴相以死谢罪,家产尽数充公。而他独子裴怀清也远赴边关十数年,立下汗马功劳,班师回朝。
陛下念及旧情,特为裴相独子裴怀清为永安侯,其子孙后代也可继承爵位。
关于裴怀清风光回京,也有人传言说是他放不下秦府那位青梅竹马,特待她及笄时赶回成亲,如此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一时京中盛传。
可如今,裴怀清又怎会在秦府与青梅的妹妹私会?
秦知意微微向后缩,躲开外人探寻的目光。
秦知意抬头看向裴怀清,风神俊朗,高大沉稳,前途无量,秦婉蓉为何费尽心思要阻止这份上好的姻缘。
这永安侯府,怕是异乎寻常。
感受到秦知意打量的视线,裴怀清皱眉回望,漆黑的眼眸满是不耐,看向秦婉蓉更是平添几分厌恶。
秦知意微微挑眉,面向秦婉蓉,规矩行礼“嫡姐。”
秦婉蓉表面上还是一幅好姐姐的样子,眼中的恶意却挡也挡不住。
“妹妹,长姐知你平日小心思就多,可你往日养在姨娘身边,姐姐与母亲也不好管教,可今日你实在做的太过分了,姐姐知道你本性不坏,明日起,便搬到母亲的院子里去,好好学习规矩,母亲心善,定会再给你相看个好人家的。”
秦知意冷笑,这是还没过河边要拆桥了。
也是,她这位嫡姐向来看不得妹妹们过的风光,可如今箭在弦上,也不是她的好姐姐能控制得了的。
秦婉蓉愤愤盯着脸上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嘲弄的秦知意,扬声唤人“夏荷,带二小姐回去。”
夏荷领命,还未动手秦知意便跪倒下去。
“嫡姐,知意往日便知姐姐是最明事理的,还请嫡姐做主。知意听闻侯爷风神俊朗似是仙人下凡,出于好奇便自作主张欲一睹尊容。可谁知,竟有刺客藏匿于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