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见了,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眨眨眼,确定没有看错后,连忙快步走了过去:“你……你来啦?等很久了吗?”
冯圳很高,在北方人里都算个头高的那一拨了,哪怕虞楚月并不矮,也才到他肩膀处。
他垂眸看着眼前人,她应该是刚从南方过来,行李没准备充足,衣服不够厚,围巾也没有。一张小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但是眼睛很亮,在有些昏暗的天色下仿佛洒了星光一般,鲜亮又快活。
见她嘴角带笑看向自己,冯圳挪开视线:“没等多久,刚到。”
这两天天气不好,原定的演练计划推迟了,他今天下午才刚从山里出来,到了招待所后才发现虞楚月不在,就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去县城打结婚证。”后天就要办酒了,时间有些匆忙。
虞楚月知道结婚证是什么,就像上辈子的婚书一样,有了这个,她和冯圳就是真的夫妻了。
她笑着点点头,忍不住道:“我们今天去老乡家里买东西了,张婶子带着我定了厚被子,过两天就能好了……”
这边虽然没有男女婚前不能见面的习俗,但冯圳太忙了,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这会儿见到人,不由自主的就想把这些话都告诉他。
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刚从山里出来,她赶紧刹住话头:“你是不是要回去休息了?”
冯圳看看天色,点点头:“嗯。”
他倒不累,主要现在有宵禁,加上今天演练的事还要收尾,团长正在办公室等着他,而且到了晚上温度更低,他看了眼虞楚月的外套,道:“先上去吧。”
“好,那你注意安全。”虞楚月点点头,见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有些后知后觉,冯圳是不是生气了?因为她话太多了?
虞楚月有些懊恼,第二天下楼的脚步也难得的沉重,她走到冯圳身边,正想说什么,突然眼前递过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条枣红色的围巾,很厚,看上去就十分暖和。
那天在供销社,张秋容拉着看了好久,说这应该是草原那边来的羊毛毛线织的,质量肯定好,颜色也正,但是一问价格实在有些贵,张秋容舍不得钱还是放弃了。
虞楚月也有点想买,她的衣服比较薄,这才九月在东北就有些不够用了,往后肯定更冷。但她带来的钱不多,结婚置办东西都是用冯圳的钱,怎能再买一条这么贵的围巾?
但这条被她放下的围巾,此时又出现在了她的手里,虞楚月怔怔的看着冯圳。
冯圳对上她的视线,轻咳两声,语气听起来满是随意:“昨天收拾东西在床底下发现的,这颜色我不适合,你拿着吧。”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虞楚月什么都没说,一双眼却慢慢弯了起来。
谁家床底下翻出来的东西会一点都不皱?真呆。
——
这个年代的结婚证比婚书要方便多了,不用过礼占卜问八字,只要拿着身份证件过去,再拍个照就能拿到了。
等到结婚证办好,第二天,就是办酒席了。
前些年破四旧废除了许多古老的习俗,加上这边是军区,更加不讲究那些俗礼,所以也不用天不亮就开始梳妆打扮,只要早点起来,穿戴好衣服,在招待所等着就行。
这次军区一共有四对同志结婚,女同志都是外地过来的,昨晚都住进了招待所,虽说不讲究那些虚礼了,但大致的仪式还是要有的,到时候男同志们会骑着自行车过来接,从招待所到食堂,这一路就相当于是以前的从“娘家”到“婆家”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张秋容就脚步飞快的朝着二楼走去,她敲了敲门,虞楚月走了过来:“婶子,这么早?”
昨天晚上张秋容就知会她了,说明天一早有东西给她,但是现在也太早了点。
张秋容神神秘秘的点头,还没进门,看清楚虞楚月的模样后,惊叹道:“小虞啊,你今天可真好看!”
虽说早就知道虞楚月长得漂亮,但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就感觉今天的虞楚月格外俊俏,看的她都挪不开眼了,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