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的瞬间便察觉到异样——蚕丝被下蜷缩着雪纺睡裙包裹的躯体,omega颈后抑制贴边缘翻卷,露出腺体上新鲜的齿痕。
被褥间蜷缩的身影正在发抖,他撑起身子时金属床架发出轻响,Omega立刻像受惊的鹿般弹起来,丝绸睡袍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间晃动的银项链。
"宁谕哥"顾慕青的睫毛沾着水汽,整个人几乎要陷进鹅绒枕里。
裴宁谕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烦躁扯开领口时瞥见地毯上的玻璃碎片,昨夜模糊的记忆突然闪回。
omega踉跄的身影撞进卧室,打翻的水在波斯地毯洇开暗痕,Omega跪坐在水晶吊灯的光晕里仰头看他,眼尾红得像要沁血。
"解释。”裴宁谕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他钳住顾慕青的手腕时力道之大几乎让对方骨骼发出轻响。
顾慕青痛呼一声,裴宁谕立刻下意识松手。
他是很传统的性格,对于omega的小心几乎刻进了骨子里。
可如今错成这样,纵使他再怎么克制自己的情绪,也免不了对omega不满。
从没见过裴宁谕这个态度的omega几乎要吓哭了,落地窗映出Omega骤然惨白的脸:
“宁谕哥,你那时候不是派人到我房间送药吗……我以为是那个意思。”
"我就去找大少爷的卧室没想到进错了"
裴宁谕突然想起昨夜走廊里异常的磁场干扰。他扯过智能终端查看监控记录,凌晨三点十七分,宅邸安保系统确实有过两分钟休眠——足够让不熟悉地形的人摸错房间。
这事也太巧了。
偏偏就是这几分钟内发生的事。
其实,要怪也怪不到omega头上。
毕竟药都是他给的。
只是没想到是用在裴序身上的药,居然阴差阳错用到了他自己身上。
"宁谕哥"顾慕青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然保持着某种令人心颤的柔软,"我知道错了"
她的委屈溢于言表,明明是帮裴宁谕做事,却最终酿成了这样的局面。
“……我没想到这药居然这样凶,我想反抗……可是你力气太大了。”omega影影绰绰说到这部分,脸红的不行。
哭什么?
落地镜映出裴宁谕松垮睡袍下的抓痕,他脸上的烦躁劲掩饰不住。
这些天来,他见了太多omega,愈发觉得裴序说得没错——omega矫情难养,婚事还是过几年再议更为妥当。
而且他此时又出了身世有异这档子事,即使真要议亲,也轮不到顾慕青,自然另选高门。
更何况,他刚还答应了顾时泽不动他妹妹这件事。
裴宁谕一扯唇,一股子凉薄劲,平日里他最唾弃抛弃omega的渣A,此刻,他却隐隐共情,脑子里闪过无数条借口想打发走omega。
正要发作,却见omega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手腕。那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却莫名让他想起幼时养过的一只受伤的雀鸟。
“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吧,”顾慕青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反正我还没有被标记……宁谕哥,你不用在意我。我身上的伤,养养就好了。”
话音未落,omega的眼泪终于落下,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得几乎灼伤他的皮肤。
第32章第32章“反正爸爸……
“反正爸爸也是这样做的,妈妈怀孕后就走了……”omega话音未落便咬住了舌尖,泛白的指节将蚕丝被攥出破碎的褶皱。
裴宁谕的呼吸陡然停滞在喉间,他拧眉:“你说什么?”
omega察觉自己失言,不肯再说,她从被子里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裳遮挡住自己,更不敢再看裴宁谕。
低低的声音从omega嘴里飘出来:“宁谕哥,求你了,别把这件事向我哥说。”
裴宁谕扣住omega脚踝,这个习惯漠视别人,总是翘着讥诮唇角嘲笑的人此刻竟神色沉着,追问道:“什么叫走了?”
情绪漩涡吞噬了他素来引以为傲的敏锐。若裴宁谕此刻尚存半分清明,定会惊觉掌中攥着的并非想象中Omega纤柔的腕骨——那截嶙峋的骨骼线条正透过肌肤烙进掌心,分明是成年男性特有的刚硬弧度。
顾慕青长得很漂亮,堪称顶级omega的佼佼者,整个人像是玉一样漂亮,眉眼间还可以看得出来几分病气。
这张脸再加上刻意调整过频率的声线,完美地嵌进所有人对顶级Omega的认知中,很难让人有所怀疑。
裴宁谕:“你不是顾时泽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