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对商世承没什么好感,撇了撇嘴直接道:“那肯定是他?另有所图啊。”商世承这人多疑善妒,为?一己私欲陷害先太子,也并不体恤爱护大雍子民。
容栀不置可否,整个人平静地过分:“这只青鸟曾见过我,在花溪村。”
裴玄愣了愣,而后疑惑道:“花溪村投毒一事,官府不是迟迟找不到凶手么?”
倘若在这么毫无头绪下去,她都快要以为?花溪村水源不是人为?被污染发。
容栀眸光微动,眼底冷意一片:“不是人为?,当然找不到凶手。”
裴玄不太认同道:“鸟怎么会有投毒呢?它再聪明,也不过是听主人命令。”
而后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捂着唇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县主的?意思?是……红缨?”
“红缨不过是商世承放在隋阳身边的?眼线,你猜她是商世承的?人,还是隋阳的?人。”
是很不可思?议,但这样作解,一切都说得通了。不是红缨想要花溪村几千口人的?命,是商世承。毒杀自己的?子民,将罪责转移到阿爹秉公不利。
当今这位圣上,意欲何为??是想让阿爹失了民心,交出兵权,还是剑指已?经死了的?先皇长孙殿下?
说到这个,裴玄如实?将方才潜进?郡主别苑的?见闻都交代了:“隋阳郡主似乎有腿疾,而且时日已?久。每日晚上红缨会亲自跟郡主煲汤药,督促她喝下然后按摩腿部。”
容栀警觉起来,只觉红缨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商九思?腿部受过伤,她是知晓的?。似乎是儿时被刺客意外所伤,将养了许多年?,再接回宫之后,便是商世承对这位表妹过分偏爱的?独宠。
“把她的?药渣想办法弄点过来。”都是天威难测,她倒是要看看当今圣上,心理到底想的?是什么。
裴玄眼前一黑,险些没有站稳。县主还真当她是什么会隐身的?绝世神?偷不成!
隋阳郡主别苑里守卫森严,除开玄甲军不说,还有一支宫内借调的?侍卫,别苑简直是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
容栀饶有耐心,掰着手一桩一件数着:“当今圣上,自继位起大兴土木,求仙问药,抓壮丁修筑行?宫,民间怨声载道。”
她顿了顿,而后颇有些清冷的?眸光,直勾勾盯着裴玄:“这些,可不算什么新鲜事。”
卧房内霎时静默无声。笼子里的青鸟已软趴趴贴在笼底,因那加了药的?饵料,无声无息地沉睡过去。
“商醉想要皇位,不是么?”所以他才大费周章求得自己信任,在镇南侯府的?庇护下渐丰羽翼,一步步谋夺代表天命的玉玺。
裴玄隐隐悟出些她的?言外之意,诚实?道:“殿下本?该是太子,而不是如今游离于各族之外的?,所谓孽种。”大雍立朝以来便是拥立皇长子,从未变迭。
若不是先太子遭人陷害,以殿下的?才学,本?该立于庙堂之上,受万民敬仰。而不是如今这般东躲西藏,朝不保夕。
自商世承继位以来,大雍朝百姓的?日子每况愈下,百姓都有目共睹。但即便商世承是千古明君,她也会毫不犹豫为?殿下做个乱臣贼子。
裴玄手上,长剑闪着森寒地幽光,“我是殿下手中的?刀,便只需护他?安危,助他?拿到想要的?权力。”
容栀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镇南侯府与皇长孙殿下,如今已?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倘若商世承打定了主意要动镇南侯府,那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更何况纸包不住火,他?们藏匿商醉一事,只待有心人一做文章,侯府面临的?,将是不可言说的?灭顶之灾。
裴玄咬了咬牙,颇有种壮士去兮的?悲怆,把剑利落地往腰间一别:“郡主的?药渣,我去偷。”
………
三日后,辞花节。今岁镇南侯府做东,晚膳时邀了各个世家,连同谢氏和郡主共席。
容栀忙得脚不沾地,因而也没太去想谢沉舟的?事。
倒是她让裴玄去偷的?药渣,裴玄试探了几次才终于得手。
“郡主那宫女也太谨慎了,”裴玄抹了把汗,又?左右瞧了瞧,确认并无可疑之人后,才从袖中掏出了个小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