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赫然父亲的情况并不乐观,刘医生来探望了几次蒋父,并和负责的医生聊了聊,分享了一下蒋父以前的病历。
蒋赫然在旁边听着,始终沉默。
结束后,蒋赫然送刘医生离开,私人医院的外面是直通山下的林荫车道,车道入口前方有一块小花园,俩人站在那边。
“你父亲的情况,不太理想。“刘医生直言不讳,“上次我记得忘记吃降压药,就进了一次医院。”
蒋赫然点了点头,说知道。
今天的阳光很好,九月的天气依旧残留着夏日炎热,夹在树荫间吹过来的风也是湿热的。蒋赫然站在阳光笼罩的地方,他五官深刻,给人一种英气勃勃的感觉,也容易让人感到距离。
刘医生又问:“你自己睡眠好点了吗?上次陈秘书来找我拿药,怎么要那么多?”
“备着。”蒋赫然低声道,“我怕万一要去国外住。”
刘医生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赫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哎。”
“刘医生,我没想过要治好。”蒋赫然少见地袒露心声,外面时不时有上山的车开过,能听见一些鸟鸣,“我好像习惯了。”
刘医生略显无奈,他算是看着蒋赫然长大的,小时候他与蒋家兴的性格就十分不同。
蒋家兴性格柔和,对各种事都会愿意让步,或许是因为他也清楚自己并非亲生,天性敏感使得他察言观色地生活。
而蒋赫然则因为是老来得子,所以备受宠爱,再加上蒋家兴的谦让,让他性格变得自私且我行我素,不太听其他人的。
但好在蒋赫然接受了极好的教育,在成长过程中被矫正,因此他在大部分时候还是识大体的,后来母亲和蒋家兴的意外身亡,对他的影响也很大。
刘医生再次叹气,想起一件事来,:“你和顾行怎么回事?”
蒋赫然的神色闪了一下,他看向了旁边的车道,“没怎么回事。”
“你父亲知道吗?”刘医生问。
蒋赫然摇了摇头。
“哎,虽然我并不在意这些,但你父亲多次和我说,想要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女儿。”刘医生说道,“他很希望你能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蒋赫然在这一刻,很想反驳,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说:“您不用担心,我和顾行只是朋友。”
刘医生脸色松了松,说:“那就好,那就好,顾行这孩子天性敏感,不适合你。”
蒋赫然有一瞬间想追问,刘医生眼里的‘适合’是什么,又为何觉得顾行会不适合自己,但这个问题很无聊,因为蒋赫然即便得到答案,也并不能有什么实质改变。
“我让陈秘书送您下山。”蒋赫然说,“谢谢您。”
“嗯,有什么事你就联系我。”刘医生不再多言,要他好好照顾自己,便上了陈秘书开来的车。
蒋赫然沿着一小段破路往上走,两侧的树荫挡住了烈日,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点头疼--最近因为父亲的事,睡眠更加不好了。
公司的市场总监打来电话,询问蒋赫然是否一同前往伦敦--他们合作的百货与一家设计师品牌有合作,对方希望蒋赫然能站台。
“可以,你们先买票过去吧。”蒋赫然接通了电话,“我后一天到。”
那头的下属说好,又说安排了一顿晚餐,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一起吃。
蒋赫然只是说再看吧,然后往里走去。
顾行在伦敦住的第二个月,许嘉臣来了。
他乘坐早上降落的飞机,然后约了顾行--他一早知道顾行暂时搬到了这边,但因为太忙碌,没有时间见面。
他去酒店放下行李后,简单冲了个澡,便赶去了Zenk家里。今天伦敦下着倾盆大雨,顾行说自己不太想出门。
许嘉臣与他大约两个月未见,顾行来这边后也很少和他发消息,因此两个人的联系并不如以前,但许嘉臣偶尔会问问顾行,过得是否开心,得到的答案都很统一: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