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天权星大人亲临,本司蓬荜生辉啊!不知有何贵干?”他的声音略显颤抖,眼角余光不时瞟向凝光身后那卷账簿,心中已隐隐感到不妙。
凝光淡然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冷芒。
她优雅地坐下,纤手轻抬,示意秘书上前。
秘书展开账簿,声音平静却如刀锋般锋利,一条条念道:“至冬国商人周某,于某年某月某日,通过北国银行转账五十万摩拉至愚人众账户,备注‘物资采购’;同年某月,另有百万摩拉汇入,备注‘特别项目’……”每念出一条,经理的脸色便白上一分,汗水如雨般滴落,浸湿了衣领。
他试图插话:“这、这不过是正常的商业往来,天权星大人何必……”话未说完,凝光抬手打断了他,语气冰冷:“正常往来?那请问,与刚刚复苏奥赛尔、险些毁我璃月港的愚人众公子合作,也算正常?”
经理闻言,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他脑海中飞速转动,试图寻找脱身之词。
北国银行与愚人众的关系向来微妙,表面上各自为营,实则互为表里,利益纠缠早已深入骨髓。
公子释放奥赛尔的罪行虽让璃月震怒,但北国银行自恃有至冬国的靠山,总以为能将自己摘干净。
然而,凝光此刻的到来,显然不是简单的警告。
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仿佛早已看穿了这场金钱与权力的游戏。
凝光起身,缓步走近经理,裙摆轻扫过地面,带起一阵低沉的沙沙声。
她停下脚步,微微俯身,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针:“我无意与北国银行为敌,璃月港的繁荣,离不开各方的合作。但周老这枚棋子,既与愚人众勾结,又妄图染指七星之权,已是璃月的心腹大患。贵方若识时务,放弃此人,或许还有转圜余地。”她顿了顿,唇角微扬,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否则,若千岩军接管此处,怕是至冬国的金币,也未必保得住你们。”
经理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明白,凝光虽未明言赶尽杀绝,但她的手段向来雷霆万钧,若真撕破脸,北国银行在璃月的根基恐怕不保。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地挤出一句:“天权星大人高见……我、我立刻安排。”内心却满是苦涩——放弃周老固然保住了眼前的利益,但愚人众那边必然日后报复。
然而,面对凝光的威压,他已别无选择。
凝光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好自为之。”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后,宛如一尊胜利的女神。
而经理瘫坐在椅上,望着大厅中依旧闪烁的水晶灯,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
远处,往生堂的拖延为这一场突袭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而北国银行的妥协,则让周老的末日,又近了一步。
月色如墨,璃月港的绯云坡沉入夜的寂静,青石板街巷映着淡淡的月光,往生堂附近的小市集只剩下最后几家快要收摊的小贩。
几盏纸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吱吱作响。
市集边,一个身影提着竹篮,慢悠悠地走着,香菱穿着她那身米黄色短袍,布料干净却略显旧痕,腰间系着布带,脚踩布鞋,露出白嫩的脚踝,步子轻快,嘴里哼着炒菜的小调:“颠颠勺,香喷喷,辣椒炒肉赛神仙……”她眉眼,篮子里装着几根胡萝卜和一把青菜,晃得叮当响。
路边卖菜的老妇瞥了她一眼,笑呵呵道:“香菱丫头,这么晚还买菜?”她糙糙应道:“是哩,阿婆,夫君爱吃萝卜,得备着!”声音清脆,透着股市井的亲切。
暗巷里,三道阴冷的气息悄然锁定她。
竹叶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掩盖了潜藏的杀机。
周老的阴谋如毒蛇吐信,借着旅行者被押玉京台的混乱,勾结了潜伏在璃月港的愚人众高手,誓要绑走香菱,羞辱旅行者,乱其心神。
这次的行动由三名精锐组成——一名火属性的债务处理人,裹着猩红斗篷,邪眼在腰间炽热闪烁。
手持的匕首怪异但锐利,眼神狰狞。
一名火枪先遣队,蒙面黑衣,肩扛火铳,枪口冒着淡淡烟气,步伐沉稳。
一名雷锤先遣队,身形魁梧,扛着巨锤,电弧噼啪作响,肌肉鼓胀如铁。
为首的债务处理人低声道:“目标确认,香菱,孤身一人,速战速决!”三人点头,杀意凛然,潜伏在暗巷,等待最佳时机。
香菱提着篮子,慢悠悠走进巷子深处,背对暗巷,布鞋踩得沙沙响,像是毫无防备。
她低头嘀咕:“这萝卜咋这么贵,回去得跟夫君唠唠……”话音未落,巷子里骤起杀机。
债务处理人手势一挥,三人如鬼魅扑出。
火枪先遣队扣动扳机,一道火舌喷出,封住巷口退路,炽热的气浪掀起尘土;雷锤先遣队挥动巨锤,雷电炸响,地面震颤,封锁侧路;债务处理人的火匕首如毒蛇,直刺她后心,火焰在刀锋上跳跃,杀意炽烈。
竹叶沙沙,掩盖了火铳与雷锤的轰鸣,月光下,三人的影子拉得狰狞。
香菱似被突袭吓蒙,娇呼一声:“你们干啥!”她慌乱挥动竹篮,胡萝卜滚了一地,试图转身逃跑,却被火浪逼退,跌坐在地。
债务处理人狞笑,火匕首划破她短袍一角,雷锤先遣队甩出一道电弧,麻痹她四肢,火枪先遣队甩出风绳,五花大绑,动作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