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只好作罢,大步入了屏风。
等到他再次出来时,屋子里空无一人,地上的衣裳也不见了。
他迅速穿好衣裳出门去,谁知一出门口就见小妻子衣衫不整地骑在墙头,满头乌黑浓密的青丝随风批拂,一只雪白柔嫩的脚在火红的衣裙下荡来荡去。
这会儿正晌午,天气早已放晴,沐浴在阳光里的女子神情茫然,不知所措。
那墙有一丈多高,显然,她不知怎么跳到对面地上去。
裴珩愣了一下,嘴角上扬。
这时,小妻子也瞧见他,一张雪白面孔红得滴血,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流露出愤然。
裴珩上前,朝她伸出手:“乖,下来。”
她扬起雪白的下巴:“我要回家。”
裴珩:“大门不能走?”
纾妍:“不能。”
他扶梯上墙,轻轻一跃,安稳落在她院中,再次朝她伸出手。
纾妍犹豫再三,在丢脸的行出大门与大不了摔一跤中,选择了后者,闭眼跳了下去。
他稳稳接住她,刚放她下地,昨夜勾着他的腰,哭着要他快一些的小妻子翻脸无情:“昨夜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裴珩:“昨夜我服侍得六小姐不好?”
她的脸倏地红透了,一瘸一拐地入了屋子。
“嘭”一声,房门关上。
裴珩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来。
她怎这样可爱!
*
纾妍在屋里躲了前夫两日。
期间前夫派人送了大量的补品药材以及活血化淤的药膏,不仅如此,还送了一个厨娘给她,说是专门给她调理身子。
这也就罢了,他甚至还送了一架梯子过来。
简直有毛病!
梯子送来当晚,纾妍总是没能忍住诱惑,爬上梯子,朝对面望去。
她所站的位置刚好对着对方的书房。
她一眼就看见前夫正坐在偌大的紫檀木书案后,右手边堆了半尺高的公文
今夜的月色极美,皎洁的月光洒在案前,可根本无瑕赏月的男人自顾着埋首案牍。
月亮一寸一寸升高,他手边的公文也一寸一寸矮下去。
不知不觉她都站了小半个时辰,男人终于站起身来。
她以为他要去睡觉,吓得赶紧把头缩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悄悄地直起腰,朝对面望去,谁知他又坐了回去。
纾妍又站了片刻,回房睡觉。
也许是他送的补药起了作用,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
翌日,她醒来时,天刚灰蒙蒙亮。
盥洗后,她又忍不住爬上了梯子。
淡烟不解:“小姐瞧什么?”
今日不早朝,这个时辰前夫应该还在睡觉,纾妍不知自己瞧什么。
可当她朝对面望去时,书房里依旧亮着灯。
书墨这时入内,前夫一脸严肃地指向桌上的几份薄薄的公文,也不知说了什么,书墨拿起公文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