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嫉妒吞噬的女子生出满腔的恨意。
她不知在外头站了多久,直到脸上一片冰凉的湿意顺着脸颊簌簌落下。
她这才回过神来,胡乱地摸向自己的脸颊,手里的食盒啪嗒一声掉在桥上,一碟子雪白的糕点滚落出来,散落一地。
淡淡的桂花清香在湿润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里头的动静嘎然而止。
“谁在外头!”男人冰冷沙哑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身后的婢女慌乱中学了几声猫叫,搀扶着自己的主子钻进一旁的林子里去。
小筑内。
受了惊吓的纾妍把滚烫的面颊埋进便宜前夫的颈窝。
他身上宽大的外袍还罩将她裹得严实,内里紧密相连。
直到外头猫叫声消失,她缓缓抬起头来,迷蒙着泪眼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突然将她抱起来,行到书案前,将案上的笔墨纸砚扫到一旁去,将她放在桌上。
书案有些凉,一贯娇气的女子身子微颤。
坏透了的男人在她耳边粗喘一声,“还叙吗?”
骨头酥麻的女子把脸埋进他颈窝,双手也搂紧了缠上他劲瘦的腰。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来,雨声噼里啪啦敲打着屋顶。
这一夜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雨,直到四更天,裴珩望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女子,低下头在她哭红的眼角轻吻一下,用身上的衣袍将她裹得严实,抱着她出了屋子。
桥上漫了水,裴珩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眼眸里闪过一抹厉色,停顿片刻后大步朝禅院走去。
回到禅院时,裴珩刚把怀中的小妻子放在床上,她就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望着他,“裴叔叔……”
裴珩陪着她躺下,“时辰还早,再睡会儿。”
她把脸埋进他的心口。
直到她沉沉睡去,今日要朝会的裴珩才起床更衣。
廊庑下的书墨连忙端着热水上前。
裴珩盥洗过后,吩咐淡烟,“她今日若不想去法会便不去。”
淡烟知晓这是姑爷体恤自家小姐,忙应了声“是”。
*
纾妍醒来时,屋子里暗沉沉。
守在一旁的淡烟柔声立刻上前。
纾妍见便宜前夫不在,“我怎回来的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淡烟笑道:“被姑爷抱回来的。”
纾妍这才模糊想起昨夜与老狐狸叙旧情之事,把滚烫的面颊埋进被窝里。
淡烟以为她不舒服,“时辰不早,姑爷说小姐今日若是不想去法会便不去。”
昨夜吃醉酒倒也不觉得,纾妍这会儿身子酸痛得厉害。
若是别的她必定不去,可法会是对逝者的尊重,她虽任性,也不会在这上头。
用完朝食,她沐浴过后还是去了法殿。
她去得最晚,刚到做法事的佛殿,在场所有的眸光齐刷刷朝她望来。
这李素宁瞧她的神情像要吃了她也就算了,怎孙氏看她的眼神也格外地瘆人。
她正觉得奇怪,赵氏出言讥讽,“大嫂嫂来得真早!”话音刚落,一旁的裴瑄扯了扯自己妻子的衣角。
纾妍反问:“我可是迟了?”
一旁的裴珏笑道:“时辰刚刚好,大嫂嫂来得极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