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没什么感觉,只有臀部有些疼。
是戒尺打的?
裴珩这时在床边坐下,将手中的杯子送到小妻子唇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她怯怯看他一眼,乌瞳里笼罩一层水雾,眼睫颤如蝶翼,像是受了惊吓。
满她头乌黑浓密的青丝垂落肩上,大红的衾被半遮半掩地捂在胸前,雪白春光若隐若现,两条细白的小腿无处可藏,圆润的脚趾蜷缩着。
帐内弥漫着她身上特有的甜香,昨夜,这香气藏在他怀中。
天将亮未亮时,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梦,夹着他的腰,跟只小猫似的哼唧,叫得他恨不能……
这只水做的娇娃娃!
他喉结滚了一滚,收回视线,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嗓音喑哑:“身子可好些?”
“我,我好得很!”
纾妍借着吃水掩饰自己的惊慌,“大人起这么早?”
他应是刚晨练结束,微微敞开的领口有些晶亮的水渍。
晨练怎么都得半个时辰,都起那么早,他们昨夜应该什么也没做吧。
可他一向都起得早……
她偷偷觑他一眼,“我身上的衣裳?”
一定是淡烟她们换的!
“昨夜泡在池子里湿了,我替霓霓脱了。”他说得极淡然。
纾妍:“……”
他问:“霓霓早上也不知做了什么梦,抱着我哭得很要紧。”
纾妍想起那个令人羞耻的春梦,立刻反驳:“我做的是噩梦!”
“是吗?”他又送了一杯水到她唇边,可是霓霓怎在梦中唤我的名字?还说——“说到这儿,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说什么?”
纾妍心跳加速。
又见他盯着自己,垂下眼睫,“梦里的话怎能当真呢!
他不置可否,“时辰尚早,若是累,再睡儿,我先去沐浴。”
纾妍应了声“好”,背对着他躺回被窝里,直到他出了房门,她才拉下衾被,露出一张绯红的面颊。
淡烟与轻云进来服侍时,就见自家小姐在床上滚来滚去。
两人还以为她身子不适,赶紧把醒酒汤送到她嘴边。
纾妍有些难以启齿地问及昨夜之事。
淡烟红了脸:“姑爷抱着小姐在后院汤池赏月,我隐约听见姑爷逼问小姐究竟喜欢谁,是否拿他当七公子的替身,小姐一开始说七公子,后来,小姐又哭着说喜欢姑爷,还求姑爷莫要打了。
一直快到子时,姑爷抱着小姐回房,我原本想要进去服侍,被姑爷赶了出来。”
老狐狸竟然打自己!
纾妍赶紧让她瞧一瞧。
淡烟忙掀开衾被,只见自家小姐雪白丰腴的臀部全是巴掌印。
可见打得有多用力。
怪不得小姐昨夜哭成那般……
姑爷一向冷静自持,每回吃醉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纾妍羞得无地自容。
这不要脸的老狐狸,平日里就坏,吃醉酒就更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