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有像他一样拥有“天使之肤”的人,但他那双”恶魔之眼”是被路西法凝视过的证据。他也无法纹上家族图腾,那意味不忠与不被承认的荣耀。
宗教家族都唾弃拉洛,就连圣母也不管他这种半魔之子,所以他才那么畏惧阳光。
“Lalo,你和主发誓永远效忠我,你要背叛自己的誓言吗?”
邢嘉树像没听见,从冰桶拈出块冰,轻磨唇部,邢嘉禾凝固的血融进冰面,他将冰块送进嘴里,然后拿起油桶上白兰地的酒瓶,往额头猛地一敲。
嘭!
绕是文森佐见多识广,也没预料到病弱的少年突然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他低吼道:“你发什么疯!”
随断裂的酒瓶砸地,血缓缓从眉骨流进邢嘉树的左眼,他将手插进黑发,低笑不止,纯白的法衣长袍也沾染了星点血迹,随肩膀抖动的幅度绽开。
“我当然不会背叛誓言,出卖耶稣,背离神的旨意,那可是要堕入永恒炼狱的。”
“所以啊,我才特意前来报信,隆巴多先生,您的秘密盟友是叛徒,一旦您杀了邢嘉禾,三把金密钥将因邢氏血脉纯化的继承规则,自动被邢疏桐收入囊中,您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我——”
他的手横挪至下半张脸,盯着文森佐那双红色的眼没有光亮,充斥淋漓鲜血。
“我能让邢嘉禾自愿交出金密钥,您很快就能获得第一把金密钥了。”
。
邢嘉禾来回踱步,嘉树已经离开半个小时,每分每秒都漫长,虽然他说自己不会有危险,可谁能预测魔鬼的心理?
她感到焦躁不安,扒铁门上透过栅栏似的窗户朝外张望,廊道响起脚步声,接着门开了,两个威猛魁梧的壮汉拖着嘉树出现在视野。
他的脸上充满组织液与血,眼睛、嘴唇都肿了,白色法衣上沾满了血。他能发出的唯一声音就是痛苦的呻吟。
这些人竟敢对嘉树施暴!竟敢朝他的脸打!邢嘉禾简直气炸,挥起拳头的瞬间,壮汉把嘉树像丢破布袋子似地一扔,她连忙抱住,瞪了他们一眼。
他们往房间丢了个白色塑料袋,几个东西咕噜噜滚出来,牛奶,面包,乐事薯片,士力架。。。。。。全是零食。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她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邢嘉禾先把嘉树搬到那张灰扑扑的单人床,再把塑料袋里的东西翻出来,除了食物还有酒精和纱布。
“还知道给消毒用品呢。”
她嘟囔着蹲再床边,用酒精打湿纱布擦嘉树的脸。
如此近的距离看和自己近乎复刻的脸感觉很奇妙。她看到了以前从未注意到东西。
嘉树的头发并非乌黑如墨,可能出太多汗了,染料褪色了,贴近皮肤的地方夹杂几率银灰色。
擦掉脸颊的血迹后,他的皮肤光滑如镜,白到透明,能看到细密的血管。
她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眉弓,眼睛,她发现它们的折角比她的更锋利。这可能是嘉树的气质看起来更清冷疏离的原因。
黑色的眉毛和睫毛很快在酒精的作用下变的洁白。简直是令人惊讶的颜色,她情不自禁碰了碰嘉树根根分明的眉毛,又用指节轻抬长度夸张的白色睫毛,不敢想他睁开眼,配上鸽血色的瞳孔有多么惊艳。
白色睫毛颤了几下,她轻声问:“弄疼你了吗?”
邢嘉树不想回应,他只是想阻止她祸害他的睫毛,太痒了。
邢嘉禾目光静静地从他的鼻梁下滑,直到嘴唇,她用纱布揩掉血迹,它露出了真面目,泛白的唇微微抿着,下唇是他今天自己咬出的伤口,那是牙齿反复摩擦、穿刺留下的一个小小的深粉色伤口。提醒着她,他与内心渴望持续不断的斗争。
想起嘉树痛苦的样子,她特别想抚平它,带走他的压力与烦恼。
她轻轻用指腹摸了摸他的唇,柔软富有弹性的触感让记忆回到。。。。。。他含吮她手指时,两页唇覆盖在指节上,挤压着。
邢嘉禾思绪不受控地游离,影视剧中男女主亲吻的画面,她看过很多种,蜻蜓点水,浅尝辄止,浓情蜜意,还有互相撕咬的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