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先生,起床了。”
“快,起,床。”
“起床!!”
到第三遍的时候,宫忱伸手把在他耳边大喊的小鬼拍开,翻了个身:“青瑕,你好吵。”
“宫先生………”
“叫他干嘛,”一道凉凉的声音打断了青瑕,“睡吧他就,还不知道徐赐安已经走了呢。”
“谁走了?!”
宫忱瞬间弹了起来,揉了把脸,表情茫然、震惊,“师兄走了?”
青瑕点点头,表示肯定。
“他天没亮就走了,”应婉闭着眼睛躺在角落里享受阴凉,“在你像死猪一样在床上躺着的时候。”
“不是,他睡完我就走了?”宫忱抓了把头发,还是很懵,“都不告诉我一声吗?”
“说了,”应婉眼皮掀开一条缝,用脚往桌上一指,“给你留了信。”
有信!
宫忱悲伤的心情稍有好转,一个飞奔从桌上拿起了信,打开前,忽然目光锐利地看向应婉。
“你没看吧?”
“废话,”应婉把脚放下,冷笑一声,“看了两遍。”
宫忱:“……………”
“不是休书吧?”他问。
“成亲了吗你还休书……”应婉声音一僵,想起两人还真成过亲,并且是她间接促成的,骂道,“有病。”
宫忱扳回一筹,打开了信。
确认是徐赐安的字迹后,他稍稍放下了心,还能写信,至少不是人出了什么事。
接着,便靠在窗边读了起来。
信中先是提到家中有要事,催得很紧,甚至派了家修前来带他回去,只好不告而别。
又说他已经替宫忱准备好了去邺城的行李和马车,一早便可出发,顺便嘲笑了宫忱一没有钱,二不会御剑,难道打算从岚城跑去邺城吗。
“不会御剑,但我会御风啊。”宫忱低喃,“跑过去?我哪有这么傻。”
信的内容都很简洁,只谈要事,没有废话,光从文字上便能想象出徐赐安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写的。
「第二十八任守碑人选拔临近,我替你要了一张请帖,作为今年仲秋节没能陪你的补偿。」
「我知道你可能需要它,但这不代表我希望你参加选拔。」
「无论如何,不要出事。」
「记得回信。」
一页纸,短短几行字下来,宫忱眉目时皱时舒。
说谎。
徐赐安不是不告而别的人,昨晚肯定有信中没有提到的事情发生。也许他不是主动离开的,而是被家里人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