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被教训、被猜疑。
他要先发制人。
徐赐安被他撞得往后趔趄几步,却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冰凉的脸颊贴在自己身上。
宫忱双臂紧箍,托住他的腰,两人才不至于一起跌落在地上。
“师兄,”他垂着脑袋,轻轻叫了徐赐安一声,“你不要误会我。”
“你抱抱我。”
第38章
宫忱的身体湿透了,黑发上缀着苍白的雨珠,鼻尖冰凉地戳在徐赐安的颈侧。
“也不要说话,就只是抱抱我,好吗?”
如他所愿,徐赐安温热的手掌缓缓覆上了他的背。
“好暖和。”宫忱喃喃。
徐赐安没说话,将他抱得紧了。
细雨无声的天气。
这条小巷偏僻,寂寥,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经过。
在这一刻,宫忱就只有徐赐安。
顷而,他在徐赐安的胸膛里,听到了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密密层层,比雨点打在青瓦上还要更加清晰。
这样喧嚣的动静,远比任何宽慰的话语来得更令人心安。
宫忱的痛苦像揉成一团的旧衣裳,在温水中缓缓展开一样,再怎么触目惊心的血迹,也渐渐溶化,变成淡淡的粉。
“师兄,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徐赐安“嗯”了声。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
“骗人,肯定有。”
“………”
徐赐安道:“我问了,你就会说实话吗?”
“我会的。”
宫忱微微仰起头,眼眸不知何时回归正常,在鸦羽般的睫毛下,像一汪秋水,向上注视着:“我都说。”
徐赐安低头看了他一眼。
宫忱感觉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脖子的伤口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因为快痊愈了,血迹也被雨水冲刷干净,宫忱并不担心被徐赐安看到:“啊,这个是……”
“疼吗?”徐赐安问。
宫忱鼻尖猝不及防地酸了一下,下意识道:“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