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是刚沐浴完毕的宇智波泉奈。
浴衣裹挟在他的身上松松垮垮,脖子上流淌的水珠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沐浴时没有擦干,慢慢顺着肌肤隐没入浴衣内,浸湿出少许水意。
他半耸拉着脑袋用手摸了摸半湿的长发,此时没了绳子的束缚,那长辫子便倾斜而下披散开来。不同往日,他私下的装扮看起来要比平时的模样亲近许多。
“你的伤口……”
“已经无事了,只是个小伤。”泉奈没再说什么,他收紧了身上的衣服,腰带拧成一股结,劲瘦的轮廓衬得他身形更加纤细。
“呃……我是不是打扰了?”其实她是有点事情想跟泉奈说一下。
“没有打扰,你来的正好。我本想之后就去找你。”他也正想找她。
一个女孩子半夜擅闯成年男子的寝室,泉奈已经对她的行为见怪不怪了。他留着半敞的纸拉门示意让她进来。
宇智波白确实是有事想要解释一下。刚刚下午在面对泉奈突如其来的抗拒时,一路上她不是没有仔细思考过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与泉奈相处。也许他现在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自己过度地关注引起他的反感了。
她之前本就不想告诉他会被千手扉间杀死这件事,也是怕自己针对斑的审讯已经头皮发麻,这个时候还要加一个心思缜密的泉奈,不想给自己见招拆招地增加难度被一直追问到底。可她没想到族长大人转头就跟泉奈透露了,她也不太确定泉奈目前知道多少。
也对,他们是兄弟,生死之事往往都是将对方看的很重。
进入屋内,宇智波白才看清楚里面的摆设。
这是传统日式风格的房间。走在木质地板上,榻榻米的旁边是一张桌子供他用来办公,上面叠放了一些纸张和笔墨。他的剑就笔直地挂在墙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既简洁又素净。
如果忽略那个在桌子上伫立着的忍鹰的话。
桌案上的忍鹰自顾自梳理着羽毛,和之前相比它起码有了一点毛发。它的脚边是用细线拴住,此时已经从脚边脱落,用线连结的是一张卷轴。卷轴被泉奈拆开平放于桌上。
他走过去把那张卷轴铺展开来,开始在上面写东西。
不过几秒他梳理完毕,确认无误后便将拴住忍鹰的细绳重新和卷轴绑定系好,在固定住要发送的卷轴后,他便打开窗台。只见他将手轻轻向前一带,忍鹰受到惯性推动挥展翅膀被送上天际。
到了晚上,许是长久遮天蔽日终于在下午放晴,星星变得格外明亮。
宇智波白看向窗外,连下几天的雨直到下午天空才放晴。
在那场战斗结束,他们顺便看到了附近很多房屋在经历惨状后的安置。一些居民被立刻送往紧急避难所,相关管理的忍者快速搭建了简易帐篷并第一时间将仓库中的储备物资周转出来分发给受灾居民。同时,安排医疗忍者也会陆陆续续到场。
明天的泉奈还有很多事要善后处理,他很满意族人们在事故发生后井然有序的配合工作,他也会在接下来针对灾后进行重建,鼓舞士气。
这个时候家族不能因为接二连三的事件而被打击气焰,父亲死后,又出现毁坏粮草,族内一定会陷入恐慌。他不能允许千手扉间的奸计得逞。
全程泉奈都未和她说一句话。
将事情都办妥,他才拉开对面的一把椅子,眼神示意着站桩的宇智波白,“这边坐,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这……怎么感觉像是开会一样,又或者现在的状态更像是审讯?
审讯她再熟悉不过了,她可是不久前刚从那里出来的。那个时候坐在她对面的可是族长大人。
不知道泉奈要和她谈些什么,她还是先听一下泉奈想说什么,宇智波白坐下来望着对面的泉奈洗耳恭听。
泉奈再次拿起执笔的手,这回他对着桌子上的纸张开始书写。
“那天斑哥问了你什么?”宇智波泉奈突然将话题说回了那一天。
先前他不相信也不感兴趣。但是现在他有点感兴趣了。
“族长大人问了问我的过去。”
“能和我说说吗?”
许久不见回答,他抬起头,“还有之前的事情你有什么是想要瞒着我的?”
不,她其实不是想有意瞒着他。因为他会死这件事情,说的非常细节对泉奈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让她当面跟泉奈讲述他死的多种可能性吗?
“我想知道一些细节。斑哥他没有告诉我,但是我…”他语气带着一些难以启齿,“我不想被他这样保护着。要是我因为这种预言就连上战场都做不到了,斑哥一个人面对那群千手族人,我…”
泉奈没有再感到难受,他回到房间整理自己的同时也反复的在想,自己是否在刚才做出了反常的举动。他还是决定心平气和的与这位知情人宇智波白进行探讨。
“你其实是……想将眼睛献给族长大人的。”
“你应该知道万花筒的危害吧。你现在有感觉吗?”她望着对面陷入纠结的泉奈。
泉奈听到后愣了一下。他与千手扉间的对战,在开启万花筒的时候,没有感觉眼睛有什么不对劲,反而是结束之后当他关掉万花筒,眼睛确实在那之后恍惚过一阵。他只当是因为刚开启万花筒还未灵活运用且不适应而导致的。现在看来似乎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