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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言(第1页)

“兄长能否将话讲明白些?”狄玉仪不想听他绕弯子。他这话听来,就跟二福让人摸一回便走似的,看似全了她的念想,实际只自己知道,手上一触即分,尚未落到实处。

将要得到又落空。

这感觉只会叫人心痒、焦躁。

然黄狸猫毕竟可爱无辜,谁又忍心责怪。樊循之却是哪里来的底气这般行事?纵他再认真,也拦不住狄玉仪将焦躁转为愠色,“不会再提?之后呢,又该如何相处?”

她讽道:“况且玉仪又怎知兄长不会言行不一、说时一套做时一套?”

这可不是什么稀罕事,世人惯爱如此。樊循之一贯是率性而为没错,可许下的诺便如自己定下的戒,偏他曾亲口说过自己守不了戒律。

“往后如何相处?”樊循之咂摸这话,觉得她明知故问,“自然是从前如何、往后便如何。难不成你还想着,继续同我装什么无事发生不成?”

“有何不可?”狄玉仪反问,虽则劳神费力,好过他语中荒诞,“不然难道同兄长说的那样,叫我明知你心意却不拒绝?任你关心、再为我奔走,然后心安理得不论婚嫁?”

狄玉仪倒希望樊循之此时出来喊冤,再不济,他笑一声,说这是新得的逸闻,她也可假作没有听过今日之话。可他偏偏淡定自若地颔首,表示狄玉仪说得很对。

“不过,虽袅袅将其称之为关心奔走。”樊循之想起什么,又改口说也不全对,“我却不认为自己做的那些,是什么值当一提的事。”

去东孚山寻灵香草是他心中所愿,并非要求回报。多登两趟山如何算得上辛苦,寻常日子怎样过又不是过?若这样过可让狄玉仪心生欢喜,那他便也能跟着得到欢愉,何乐不为?

樊循之说她无需心生负担,实在要这般论起,若自己有过所谓付出,狄玉仪便也早给过他回报。

“袅袅,我只希望你莫要阻我关心。”如果狄玉仪依然坚持那是关心的话,樊循之说:“除此以外,我绝不会同你讲任何僭越之言、做任何越界之举。”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一会儿,厚颜为往后的自己先打起补丁,“若还是不由自主,做下些让你觉得不合适的言行,袅袅直接提醒便好。”

“你此刻讲的哪一句话都不合适!”因不可置信,狄玉仪也忘记去筛检话语,“这同不清不白、无名无分地混在一处有何分别?”

“应当是有些分别的?”樊循之竟还反驳起来,“只我一厢情愿,袅袅尚清清白白。”

“樊循之,闭嘴!”狄玉仪沉声打断,她何曾想过会有怒至于此的时候。千猜万想,没料到樊循之解决问题的法子竟比狄珩启还不可理喻!她不想再听这人荒唐言语,“还是同中秋节前那样好了,你便将我当成月瑶——”

“将你当成樊月瑶?”樊循之一改此前恳切,忽然直勾勾望向狄玉仪。他牵起个意义不明的暗昧笑容,“袅袅,我不愿意逼迫你,若退离你、你能开心,我自然二话不说再不打扰。”

“若你真的开心,便叫我装作从没认识过你,我也无有不应。”他目光如炬,将狄玉仪定在原地,无法逃脱其中拷问,“可是狄玉仪,同我演‘兄妹’戏码时,你当真开心吗?”

自同他讲过“狄玉仪”由来,樊循之整日里便“袅袅”来、袅袅去,只今日喊过两次大名。一回说他断不了念,一回便是此刻。哪一回都没什么好事。

她开心吗?配着这一问句,“狄玉仪”几个字几乎成了引线,让她想起过往因强装而生的所有不愉。做非己所愿的事,谁又会真的开心?

狄玉仪想让他别再问,可满嘴不愿逼迫她的樊循之,还要继续逼问……也许是怪自己纵容,才讲过的“闭嘴”,此刻忽然忘记该怎么出口似的。

“我自知无法将你当成樊月瑶。”樊循之很讲道理,先问己,才问人:“袅袅呢?要我将你当樊月瑶,你却真能做樊月瑶吗?”

引诱。

当樊循之柔似温存的“袅袅”重又响在耳边时,狄玉仪意识到,他并非逼迫,而是引诱。樊循之知道,一旦听过“袅袅”,她便不会再想听“狄玉仪”。

樊循之用“全忘了”引诱她买下乌孙马,此刻又想用“袅袅”引诱她答应荒诞不经的提议。

“袅袅。”他又在问了,“你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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