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肃看着他吃饱喝足,起身去厨房收拾。
杨今予黏在后面刷存在感,左蹭蹭右看看。
闫肃被盯地没心思注意手上,无奈道:“你去客厅吧,不用你帮忙。”
“我学学。”杨今予说,“总不能。。总让你弄吧。”
闫肃看他一脸诚恳,把手上洗好的勺子给他:“帮我挂一下吧。”
“亲一下。”杨今予活儿还没干,就想着要奖励。
不等闫肃反应,杨今予飞快在闫肃嘴角啄了一口。闫肃半瞌了眼眸,条件反射的往前送了送下巴。
可一个吻还没来得及回味,就稍纵即逝。
杨今予坏坏一笑,打下手去了。
等全都收拾完,闫肃擦干净手,余光瞥见杨今予还在他身后晃悠。晃得仿佛往他心里塞了团羽毛,轻盈地痒起来。
他慢悠悠挂起毛巾,突然转身将人抵在了墙上!
得偿所愿压住了一片软,加深了方才食髓知味的触碰——
少年人的喜欢,是东边新起的朝阳,酝酿了许久,决定乍破拂晓。
于是天光四分五裂,白昼里悬了十成十的孤注,每升起一寸,都自带拨云见日的生猛。
但世间之物惯于披层伪装,不然漫天云浪是谁烧红的呢?
杨今予居然在这样的时刻里走了神,想着待会儿要分享一首歌,仅男朋友可见。
是那首刚确定了自己心意那晚,在天水围听到的《清白之年》——
故事开始以前;
最初的那些春天;
阳光洒在杨树上,风吹来,闪银光;
街道平静而温暖;
钟走得好慢;
那是我还不识人生之味的年代;
我情窦还不开;
你的衬衣如雪;
盼着杨树叶落下,眼睛不眨;
心里像有一些话;
我们先不讲;
等待着那将要盛装出场的未来;
在此之前,杨今予很少听这种风格的音乐,可就在刚刚一瞬,他看到闫肃清白干净的眸子里,有只小小的他。
也只有小小的他。
萦绕在脑海的旋律一下子跃上心头。
【心里像有一些话,我们先不讲,等待着那将要盛装出场的未来。】
未来啊。。
十六七的他们,尚未来得及思考怎样才算未来。
多年后是未来,可明天也是未来。
杨今予突然对这个词陌生,心里无端颤栗了一下,手臂下意识收紧了相拥的力度。
闫肃感应到杨今予细微的情绪变化。
他停了停呼吸,稍微离开了一点,轻轻缓缓眨了下眼。
注视着杨今予睫毛上的氤氲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