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今予心里啧了一声。
大班长脸上的表情过于忧心忡忡,出卖了他心里开始跑偏的剧本啊。
他无所谓的往栏杆上一倚,揶揄道:“什么心都操,不累吗。”
闫肃凝视他。
杨今予笑:“不是亲的,后爸跟别人生的,跟我没什么关系。那小孩天天当祖宗供着,不会因为没有哥就饿死——大班长可以把心收回去了。”
这是杨今予第一次说自己的私事,其实他大可随便编个谎绕过去这个话题,闫肃也不是八卦的人。
但杨今予还是说了。
没根没据地,面对这样一张好骗的脸,就是想说真话了。
对爱较真的人说假话没劲。
不过。。本来好似难堪的、不足与外人道的东西,就这么轻飘飘说给人听了。
竟然有点爽。
容易招人同情的话题,说得人只要不尴尬,那就谁听谁尴尬。
更何况是闫肃这种心思能打蝴蝶结的「好孩子」。。
只见闫肃轻轻清了一下嗓子,憋了半天,终于憋出半个「对」字,却立即被杨今予抢了话。
杨今予:“要说对不起是吧,俗。”
闫肃:“。。”
俗人被噎得猝不及防,不吭声了。
杨今予喝了口闫肃拧开的水,终于揭过了这篇儿,不打算为难老实人了。
“说说你身上的伤?”他话锋一转。
于是闫肃更沉默了。。
还不如继续为难他呢。
杨今予发誓不是故意的。
有一个友情缺失的童年会发生什么?大概就是长大后尝试交朋友时,用得方法还是近乎笨拙的「交换秘密式」。
透着天然地幼稚,直白而不自知。
这方面的浅薄经验,像是还被封印在几岁的认知里,从未长大过。
而时光冷漠,不等人长大。
闫肃听着这样直白的问话,不止一次觉得,眼前的男生。。怪可人怜。
可杨今予挑起眉,嘴角挂着衅,并不显得可怜。
闫肃拿这种表情是没办法的,无声叹了口气,松口坦白:“罚跪。”
“罚。。跪?”杨今予听到一个新奇的字。
这个字眼很少会出现在现代社会了。
以前还会有老师或家长体罚学生,但写入法律之后,很少见了。更何况「跪」这个字,对于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来说,更是离谱。
闫肃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人,要罚也是罚谢忱啊?!
闫肃低低「嗯」了一声,言简意赅:“家法。”
“家法?”这个词更新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