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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看来?我果真问对?了人。”徐照白的目光凝驻在昙花重叠而紧闭的丝缕莹白花瓣之上,声音仿佛也有了飘忽,“我想或许不是昙花不曾为梁少卿而开?,而是它盛放之时,梁少卿却刚巧错过。然而优昙之花开?落不由人意,开?就是开?,错过便?也是错过。”

这话说给别?人听?,那就是一个中年男性的人生感悟,左耳进右耳出,不碍事的。但梁道玄是经手过徐照白旧日感情纠葛遗留问题的人,听?来?就有些弦外?之音了。

“那可能也是我与昙花缘分尚浅,不足以入眼,这也是命啊……”梁道玄的叹息也意味深长。

徐照白微微侧头看他,忽得笑了:“梁少卿是否曾与徽明郡主殿下有过面会??”

早就预料到这个话题迟早会?转过来?,梁道玄做足心理预期,一点也没诧异:“自然是没有的。郡主殿下修行的佛寺戒律严明,我一个男子,哪能贸贸然闯进去。”他忽然抬头,故作震惊,“难道……大?人您去过了?”

大?概梁道玄是那种正经起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往无前强正理直的人,故而他有时候的怪话就显得在不着调之外?,带有种割裂,仿佛真是个二十来岁单纯天真的富贵少爷脱口而出的肺腑之言。

让人懊恼倒不至于,可无奈又好笑却是真的。

徐照白此刻正是这样的心情,他扶额道:“梁少卿,我或许在你眼中,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是鸡鸣狗盗毁风败俗之类。”

“您在我心中品德之行确确实实是正人君子了。”梁道玄实话实说,“其实头次听?了大?人的经历后,我想得是如果是我亲爹遇到同样的事情,怕是我骨灰都被他扬了好去攀龙附凤。”

大?概是梁道玄亲爹梁敬臣的道德品质是反方向的有口皆碑,人尽皆知。听?了这话,徐照白反倒沉默许久,过了会?儿才道:“我其实是见过你爹的,他比我晚两年中进士,是那一届风光的人物,因学识出众,也相貌堂堂,如果不是后来?所行所为,想来?也有一番前程。无赖旁人,皆由自?己造孽罢了。”

“大?人眼中的我爹,是这样的人么?”梁道玄很好奇众人眼中的道德典范是怎么看当朝烂人“陈世美”的。

徐照白倒也不和梁道玄虚与委蛇,答得也是不假思索:“他是个不懂珍惜的人。”

梁道玄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梁敬臣。

“命运的馈赠不是随时随地?可握可掇,就像这昙花,有时久侯多年不见展颜,然而某日一路人夜路途径,恰见盛放,都是不可预知的。有些馈赠,送了后,还会?收回。你父亲早年受命运亏欠,后又还赠补偿,然而他却倒行逆施,骤然早逝,或许也有冥冥之意。我这样议论?你的亲长或许与礼不合,但?却是我的真心话。”

梁道玄摇头:“我的亲长只?有已故的母亲与在世的姑姑姑丈、小姨姨丈。”

听?了这个回答,徐照白似是欣赏点了点头,他没有说那些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身体发肤生恩必还的陈词滥调,反倒感慨:“只?凭梁少卿这样想,你与你的家人就是有福之人,昙花不为你开?,是它没有福气而已。”

“那大?人算是有福之人么?”梁道玄问道,“您的一生也是先亏后盈。”

徐照白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毫不相干之事:“梁少卿应该已经听?过旁人口中,我与徽明郡主殿下的孽缘,大?概郡主殿下,也将她所经所历,所思所想告知了你,那么,不知你愿不愿意听?听?另一个主角的所见?”

梁道玄颔首:“在下洗耳恭听?。”

徐照白望着旋片幽幽掩闭的昙花,静静讲述、娓娓道来?:“相识相知,大?多如是,之前的事,我并?无什么好赘述的,与旁人所讲差不多。只?是,十六岁那年,我背井离乡求学,不单单是为了前程,更是为了另一件事。”

“是什么?”

“逃婚。”

梁道玄傻了。

面对?梁道玄一瞬的呆滞,徐照白恍若未闻,只?继续说他自?己的故事:“当年慈鹿江每次泛滥都波及甚广,我家乡是伊州乡下,那般偏僻的地?方,都有不少水患流民?至此避难。彼时威宗皇帝方才扫清四合,久经战乱之土,无余可赈,百姓只?能靠双脚求生于外?,很是凄惨。”

这次水患徐照白履行御史之职,相当尽职尽责,统筹分派的粮食,安顿流离的灾民?,保证峨州受灾之百姓能不用?跑出峨州求生,只?在峨州本?地?就可得到充分的照料。梁道玄猜想,这也是与徐照白幼年所见的民?生凋敝有关?。

“那一年慈鹿江尤其狂暴,我家乡来?了近百流民?,我家乡也是贫瘠之地?,无有余粮救济,里正耆老们请县官做主,求请之书也如泥牛入海再无音信。没有办法,乡里的人只?能将流民?清走,个别?还算有些家资的乡绅,挑了一两个年轻的小孩作粗使仆役。我家家徒四壁,自?然没有这个本?事。”

徐照白提及幼年苦厄,全无遮掩,自?然至极,仿佛这些过往本?就是他的真实,无需避讳。

“可是流民?已离去好几日,我家却突然出了贼,原是一流民?女子不愿再继续流窜,藏在了我家后的一座破庙里,没有吃食便?四处偷窃,后被我母亲当场捉住。她苦苦哀求,磕破了头,请求母亲收留,只?说给一口饭吃,她愿意下地?干活做工养家,只?要不赶她离开?,什么苦她都愿意吃。母亲原本?拿定主意,听?了这番哀求也有所动摇,最终点头答允。”

也不用?动什么脑筋,梁道玄便?猜出了这个女子便?是当今的徐夫人。

“我与此女没有什么交集,那时我已有些读书的眉目,日常借住在县城附近的叔祖家中,叔祖家也是务农的,我便?帮助做些农活,闲暇去县城读书,隔两个月回乡探望母亲,与她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徐照白至此,才第一次轻轻叹息,“母亲喜爱她勤劳能吃苦,又孤身一人,无需媒聘之礼,省心省力,便?要我在十六岁时,娶她做媳妇,为家中传宗接代。”

事已至此,梁道玄再说什么他觉得考功名改变家中境遇比较重要也没什么意义?了,这是既定事实。

“即便?没有与郡主的孽缘,我也不会?答允。那时我志在科举求业,无心此事,无奈母亲紧迫,又以死相逼,我不肯就范,也无法讲通道理,干脆一走了之,去县城做了些日子的苦工,攒了些盘缠,上路赶考。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之后,母亲以我的名义?,请人写了聘书,觅得媒人,又找来?里正耆老做征婚,用?家中唯一一只?母鸡代我本?人与那女子拜堂成亲,宴请宾客。”

梁道玄听?得耳中鸣叫,许久才道:“根据我朝律法,此举乃是淫祀迂俗,虽偏远之地?尚有余传,却不和当今礼法,无论?男女若以此为婚定,又有见证在,只?要无有夫妻之实与子嗣在膝,便?可将聘书交由地?方县衙,宣为无效。”他曾经很认真研究过本?朝的律例,所以说得非常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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