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心乱如麻。
需要先稳住他才行。
不然她就算今日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谢预劲身上,更无从追究,那才是前功尽弃。
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宋枝鸾将谢预劲抱的更紧,几乎挂在了他身上,她身前的绸布与他的轻轻摩挲,越来越密不可分。
这极具暗示性的动作,让她瞬间感到后腰一沉,谢预劲按着她的腰,俯身而上。
宋枝鸾松开环着他脖子的两条胳膊,扶着他宽厚的肩坐起,将头发拨到一边,拉着谢预劲的手,摸到她兜衣后的带子。
谢预劲几乎是用撕开的力道扯下碍事的衣物。
听到她轻哼出声,他手劲更重。
宋枝鸾紧张的抬腿,环住他的腰身,他身体沉沉的压在她身上,她艰难的将腿抬高了,直到一个合适的距离。
手缓缓摸进长靴里。
下一刻,宋枝鸾眼里的眼泪折射出寒刃的冷光,她拔出匕首,刺下。
匕首划破皮肉的声音终止了室内迷乱的气息。
血滴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流血的地方却不是心口。
宋枝鸾心里暗骂了一句,谢预劲分明看起来很投入,为何却还是能反应过来,方才她还是心急了,应该再等等才对!
尽管心里想了许多,宋枝鸾的反应还是很快,眼看没刺中,立即抓紧匕首,再次刺去。
这一次匕首之间被握住了。
谢预劲衣襟只是稍显凌乱,深沉的黑衣让沿着他手臂滴落的血很快消失无影。
他眼底毫无波澜,似乎早已料定她有这样的动作。
也表明计划彻底失败了。
宋枝鸾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她当着谢预劲的面,拿起弄皱的兜衣系好,坐在床上冷冷与他对视。
不知对视了多久。
谢预劲把匕首丢在案上,嗓音冷静的仿佛刚才迷乱的一切从未发生过,“殿下不继续解释了?”
“谢将军猜到了,本公主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帮宋怀章杀他,这个话宋枝鸾说出来自己都不信,也不能细想,谢预劲显然已经看破了。
宋枝鸾将气势拿出来,看似不怕他,实则内心也没多少底气,可在要紧关头,能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起码该再做点尝试,不会有结果比眼下这个情况更糟了。
不管谢预劲信不信,她都得试试。
万一他信了她的鬼话呢。
宋枝鸾思及此,轻咳了一声,道:“我知道,在将军眼里,我或许已经是个死人了,不管我说什么,将军可能都不会让我活着走出这间房。”
“但将军可要想清楚了,我今日若是死了,明日将军意图谋反一事就会人尽皆知。”她打量着谢预劲的神情,想从中看出一点什么,“据我所知,将军的粮草可都还未齐全,这时若被我父皇知道,将军恐怕也难办吧?”
宋枝鸾的确做了一手准备,如果她这里出了事,玉奴那便会有所反应,拉上一个垫背的,能拉下多少,就看宋定沅的本事了。
但她不想这么做。
这样的事情,她上辈子已经做过一回,宋怀章明知谢预劲要造反,她深陷危机之中,却还是放弃了她。
宋定沅肯定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因而这一招不能落实,真叫玉奴再次去报信,只能作为拿来和谢预劲谈判的筹码。
这是上一世,她们用命换来的一线生机。
如若他当真未曾做足准备,没有压倒性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