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谭斯京拿着手机在手里把玩一圈,那电话就响了。
冷白长指就这么一点,那每日在耳边听到的清甜声就这么落在耳边。
“谭斯京,你今天在做什么呀?”
谭斯京温和平声:“在酒吧。”
“吃饭了吗?”
“没有。”
能让谭斯京这么随和地说话,绝不是男人。
阮晋伦做噤声动作,放了手里的牌,就这么直勾勾看着谭斯京,恨不得贴到他身上。
半分钟后,电话挂了。
阮晋伦大呼:“谁啊?”
谭斯京不疾不徐地坐到桌边,摸了两张牌,慢条斯理地,仿佛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上好的东西。
他总是能这样,即使旁人快等疯了,谭斯京依旧能漫不经心回过去,偏生那浑然天成的矜贵气息叫人生不出半点气,还觉得是应该的。
瞧了眼手里的牌,又点了支烟。
没抽,就这么燃着,在缥缈升起的灰白烟雾里,谭斯京回了阮晋伦的话。
“上回那姑娘,苏祈安。”
“苏祈安?哪个苏祈安?厦城一中那个?”听到苏祈安的名字,穿着红色卫衣男人终于开口出声。
“厦城一中?卧槽,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她眼熟了,原来那妹妹以前和我们同校。”阮晋伦诧异,分贝都忍不住提升一些。
谭斯京懒散抬眸,嘴角挂着漫不经心地笑,对他们说得丝毫没有印象。
阮晋伦看他,说也只有他会把这种浑痞拿捏,哪个姑娘不被他迷倒。
江苻笑骂阮晋伦:“别转移话题,苏祈安是谁?”
罗北和点了烟,吸了两口说:“就以前那高二的,哪个班忘了,她爹是厦城哪个大学的教授吧,她高中想交个朋友她爹娘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当时走廊那事情不是挺火的吗?”
“她爸妈都教授书香门第,这类人责任最重,讲究又麻烦,屁事多,随意点得了,不然纠缠起来难搞。”
“看着不像啊,她就是安静了点,不至于吧。”
阮晋伦皱眉头,酒吧那回他一眼就看出苏祈安对谭斯京的心思了。
谭斯京把牌丢桌上,神色颓怏,淡淡说:“少说话,有那些功夫多管教你家那点莺莺燕燕,上不得台面的事。”
这倒是谭斯京头一回一击中的调开圈子里那点破事说,分明倦淡的语气,却叫人难以忽视那无形压迫感。
阮晋伦闭了嘴,罗北和继续深吸一口烟,吐出烟圈。
他也不敢惹谭斯京,谁不知道这祖宗睚眦必报,难伺候得很。
只有江苻,瞅了眼谭斯京手边的牌,慢条斯理地说:“说你们欠这祖宗的吧,赶紧给钱。玩个牌都玩不过他,还想管上他的事?”
“谁不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
谭斯京咬烟,没多久那灰白烟雾便遮去他的神色。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电话里苏祈安那软糯的嗓音。
得了,就一姑娘,那点心思都摆在脸上。
还能挑起什么大浪?
他低笑一声,忽而就觉得这局没意思得很,掐了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