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步月温软的掌心覆盖上去,轻声道,“我给你揉一下。”
舒枕山看着他微颤的睫毛,浑身血液不合时宜地沸腾起来,伸手想把他抱起来。
“好了,起来。我现在真的不疼了……”
这一伸手,舒枕山才发现,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片染了红酒的陈旧方巾。
但他的手已经伸到冉步月脸前面了。
冉步月陡然睁大眼,有点破音:“你流血了?”
抬手就把方巾从舒枕山手里抽了出来。
“没有!不是……”
舒枕山罕见地慌乱,伸手去拿,“不是的,还我吧。”
冉步月不太相信,灵活地一躲,把方巾放到月光下端详,凑到鼻尖嗅了嗅。
表情渐渐变了。
“这是……?”冉步月感到不可思议,“我泼脏的吗?”
舒枕山扯住一角,但又不敢用力,只能硬邦邦地说:“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很快,冉步月就从手感和细节处分辨出蛛丝马迹,表情变得更为难以描述。
“我感觉这是我七年前丢的那条口袋巾……”
当年学姐婚礼派对夜晚,冉步月和舒枕山睡了一晚,早上起来心绪还不太平静,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也怕被别人看到,所以收拾得尤为仓促,囫囵把衣服穿好就出来了。
后来回到宿舍,冉步月检查行头,才发现少了一条口袋巾。
毕竟是冉步月买的第一条口袋巾,之后还能重复利用,冉步月痛心疾首地找了好久。
舒枕山表情别扭:“世界上那么多纯白的口袋巾,你凭什么说这就是你丢的那条。”
冉步月:“因为我当时买了条最便宜的,一个角落有点开线,所以我自己拿针线补了一下,针脚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舒枕山沉默。
冉步月失笑,心中又涨涨地发烫:“是你偷拿的?你怎么还留着……”
舒枕山:“你的论据站不住脚,这就是我的一条普通口袋巾。”
冉步月充耳不闻:“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就拿回来了。”
舒枕山夺回来:“我说了是我自己的——”
“闭嘴。”冉步月突然站起来,欺进舒枕山两腿间,弯起一条腿搁在舒枕山大腿上,危险地眯起眼,低头俯视他。
冉步月轻轻拍了拍舒枕山侧脸,问他:“舒枕山,你嘴里有几句实话?”
“……”
冉步月动作缓慢地将方巾从舒枕山手心抽走,一点一点,像抽走了他的心。
“我先收走了。如果你想把方巾要回去——”冉步月语气温柔,“就拿你的真心来换。”
冉步月将舒枕山半搂在怀里,虚握着方巾,轻轻蹭过舒枕山的脸颊。
“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