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婉当场被拆穿,额头冒汗:“回皇上的话,臣女不是跳湖,是在偷偷练习洑水。”
殿中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婉转动听。
刚才被一番敲打,富察皇后怎会不知皇上的意思,见高贵妃撑不住笑了,忙出言提醒:“皇上,天晚了,这最后一个赐香囊还是赐花?”
“粗俗不堪!”
乾隆何曾被人这样顶撞过,但目的没有达到,他又怎能罢休:“你身上的熏香很好闻,与贵妃常用的雪中春信颇为类似。”
轻轻磨了磨后槽牙,乾隆漫不经心道:“朕记得高恒也爱用此香。”
“是么?”
鄂婉抬起袖子闻了闻,眼珠转动:“不止高家大爷,富察侍卫今日也用了这种熏香,臣女身上的香气想来是被他染上的。”
乾隆重重捻动白玉扳指:“你今日见过傅恒?”
不等鄂婉回答,富察皇后接口说:“今日内务府人手略有不足,臣妾怕误了时辰,让傅恒去宫门口接最后一队人。”
乾隆深深看了皇后一眼,哼笑:“罢了,撂牌子吧。”
鄂婉半趴在地上,饶是膝盖绑着棉垫,腿都跪麻了,起身不是很利索。
可想着马上要回家,将来还可能嫁入真正的豪门,心情立刻雀跃起来。
下意识站直身体,微微扬起头。
高贵妃坐在帝后下首,离门口近些,第一个看清了鄂婉的真容。
“这……”高贵妃瞪圆了眼睛,以帕掩口。
亲事告吹,富察皇后没心情相看鄂婉,见贵妃一脸惊容,才朝门口看去。
富察皇后心中惊诧,面上却不显,只拿眼看皇上。
乾隆有些后悔过来,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西林觉罗家与富察家的亲事,绝不能成,他相信皇后兰心蕙质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以皇后的贤德,必然会出面阻止,避免富察家陷入党争,不能自拔。
乾隆本欲拂袖离去,却见皇后朝自己看过来,扬声问:“怎么了?”
富察皇后收回目光:“皇上为国事操劳,也要保重龙体。”
乾隆“嗯”了一声,才要离开,余光瞄见一个熟悉的侧脸。
“站住!”
鄂婉吓了一跳,手捂心口,依言站住,回转身体。
这下乾隆皇帝看清了鄂婉,鄂婉也看清了对方。
不得不说,乾隆确实有一副好皮囊,难怪能在康熙皇帝一百多个孙子当中脱颖而出,被康熙皇帝带在身边培养。
后世还有人议论,说雍正帝能夺嫡成功是沾了儿子的光。
桃花眼,高鼻,薄唇,五官不如高恒精致,也不如傅恒英挺,却自带雍容气度。
可额角那条若隐若现的青筋,暴露了他的真实性情。
以王道之心,行霸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