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今晚这茬,时幸心里的大石头好像一点点消失了,好像长大之后,什么都好起来了。离别时莫芝还说让她多回来看看,这也是她的家。
永远欢迎她、永远有她的一席之地。
在回去的路上时幸随口问张晏顺,为什么当时说六年?
就算胡说八道也说个有信服力的吧,但她也没怪他,时幸觉得没必要。
张晏顺一副并不打算多说的样子,或者他就是胡诌的样子。
“随口说的。”
第一次见到时幸,是学校的元旦晚会上。他兴致缺缺,差点睡着了。晚会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聊,不论刘浩在旁边喊的多大声,张晏顺都只觉得聒噪,加上舞台的音效,真是群魔乱舞。
刚打算站起来离开这里,一道空灵的歌声让他打消这个念头,很好奇什么人能唱出这样动听的歌声,能盖过刘浩的一言难尽的嗓音。
不仅仅只有他为之停留,在舞台上的女生开口的时候,全场惊呼。
当他抬眼望去,台上很多人,主唱、伴舞、钢琴手、小提琴手。但他一眼就锁定了她,缎面的粉裙和飘扬的发带,美的不像话,璀璨夺目。
明明台上的人很多,可张晏顺只记住了她。
存在感极低的时幸因为这次晚会名声大噪,平时少话低调不引人注意,同学们都不曾想桂宏一中藏着这样绝的人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时幸只是个临时被抓过来的替补。主唱有两个人,另外一个在晚会前三天嗓子受伤沙哑了,因为时幸嗓音音色很好听,但毕竟不是音专,队伍只给她安排了一些简单的部分,但没想到她能如此出色,根本不输专业的。
晚会过后,时幸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但也没持续多久,她拒之门外的高冷态度让人望而却步。
张晏顺再一次见到时幸是在街上,记得那天,一个小女孩在街上无措地大哭,周围没有大人,他想可能是和家里人走丢了,正要上前,却有一个身影比他先一步,是时幸。
只见她蹲下来,拿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阳光打在时幸的碎发上,熠熠生辉。后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女孩止住了泪水。
最后他离开了,但是他相信那个小女孩一定能安全回到家。
后面张晏顺都觉得自己魔怔了,为什么每天都要到处寻找她的身影,哪怕看到背影,都能开心一整天。
但是有一天,他看见时幸躲在隐蔽的角落里,脸埋在膝盖上默默地哭泣,张晏顺不懂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心脏被捏了一把,慌乱又心疼。
在人际交往上,从来都是主导者的张晏顺居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来没有这样无措过,笨拙过,最后只能急忙忙地跑去学校的超市,拿了水、湿巾纸巾、奶糖软糖等一大堆东西。
他希望那些东西对她有帮助,可是当他挥汗如雨跑回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张晏顺永远都记得那一次,永远都忘不了她的哭声。
直到时幸出国了,他们都没有产生任何交集,张晏顺每天都很后悔,一想起来就觉得后悔,他想那次不为人知的哭泣,是不是她离开的导火线?
他是不是应该大胆一点?他那天是不是跑得不够快?他是不是就应该直接上前?是不是起码他能让她不带着情绪出国,可是他一样都没做到……
年少的首次心动,深藏于心,被他做成永不凋谢的标本。
直至今日,张晏顺还是觉得很庆幸,他原以为他们会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不会相交。
单意拍完大战戏后,晕乎乎地回到酒店,实在是太累了!因为吴姐要连轴转几个人艺人,没太多时间陪在她身边,她这个小咖位也还没配有助理。
不行,以后赚到钱了,一定要吴姐给她配个助理。
从包里拿出房卡,放在感应区:‘滴滴、滴滴、滴滴’。
“嗯?”头都快要炸了,门怎么还没开?
晕晕沉沉的,感觉全身乏力。
门终于开了,但下一刻两眼发黑,失力倒下,嘴里还呢喃:“阿幸……”
然后就感觉被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了,之后就没有知觉了。
周扬拍完今天的戏,刚洗完澡,就听见门滴滴滴地响,应该是有人看错房间号了就没管。
后面还在继续响,周扬无奈只好去开门提醒。
然后就看见一个昏昏欲坠的女人,手比脑子反应快,伸手接住了她。
听见她低低地呢喃,并不是很清晰。
周扬:“嗯?”
他刚洗完澡穿的是单薄的真丝睡衣,隔着衣物都感受到她的滚烫。
应该是发烧了,周扬打横抱起,想先放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