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皇帝说她身上有血,那?就是有血。
谢凌钰踏入相和阁,无人敢阻拦他踏入内室。
他将薛柔放在榻上,扫视四周,不少与佛家?有关的东西。
一看便是太后安排的,只因?薛柔年幼时那?句谶语。
“姻缘坎坷,需礼佛消弭命中灾难。”
谢凌钰眼中嘲讽之?意一闪而过,太后年轻时也未必信佛,现在倒是笃信无比。
他没在此处留太久,出来?后才瞧见李顺等在檐下。
“奴婢猜陛下会来?这儿,便在此处侯着了。”
谢凌钰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眼底笑意才多几分,瞧着像终于?回过神。
“你倒是聪明。”他想起什么,又吩咐一句,“朕先?前送给阿音的莲花白玉簪,让他们重做一支,送去相和阁。”
李顺连连应下,心?底舒口气,陛下走时怒极,顾灵清怎么都劝不住。
谁知道回来?时,倒是心?情尚佳。
次日一早,太极殿内,尚书令上奏。
“臣听闻昨夜突然开了宫门?,不知何故?”
顾灵清眼下发青,瞥了眼薛兆和,不冷不热道:“朱衣使做事?,无须示人。”
一句把?旁人所有话堵死。
下朝后,薛兆和去颐寿殿,怒色毫不掩饰浮现。
“太后,朱衣使做事?太过野蛮,难道就这样放任他们?”
“你是想说朱衣使野蛮,还是皇帝?”
太后声音轻缓,听不出喜怒。
“昨夜开宫门?,是陛下带着阿音回来?,顾灵清自?然要堵住你的嘴,免得问个不停。”
薛兆和脸色青青白白,最后涨成红色。
他虽与薛柔不亲近,却知她喜欢的是王三郎。
“简直,简直欺人太甚!”薛兆和手都在抖,“阿音昨夜在哪?现在何处?”
“她昨夜在相和阁。”
太后不冷不热道:“你平素不管她,关乎婚事?,居然格外上心?。”
明知阿姐在讽刺自?己,薛兆和却道:“自?然因?为臣明白,被迫与不喜之?人成亲是何滋味,不愿女儿重蹈覆辙。”
太后神色僵滞,眼底划过悔意,“你仍然有怨。”
她深吸口气,“简直冥顽不灵!王明月何处对不起你?你又何必把?气撒到儿女身上?”
“素日不理不睬,来?我这儿从未说特意见一眼阿音,待她回府,不是责骂就是管束,好?好?的孩子,离宫时高高兴兴,回来?就萎靡不振。”
太后气得将笔扔过去,墨汁洒在紫色官袍上。
“现在又装什么慈父?现下,她应该在去式乾殿的路上,皇帝让沈愈之?给她请脉,你现下打算如何?拦住她,让阿音丢脸,让别人都知道……咳咳咳……”
太后气得咳个不停,最后摆了摆手,“你若真在意她婚事?,平素待她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