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道,“再好的酒,我们也喝不出来。”
花一舟无奈地笑一声,“不喝就不喝吧。好酒给不喝酒的人尝就好比美人脱衣给瞎子看,白瞎!”
眼见着小柳放下酒坛,青芽儿端起碗大声道,“我喝。”
秋水拿过酒坛,给青芽儿倒了个碗底。
青芽儿不满道,“怎麽只给我倒这麽一点?”
“你喝了就知道。”秋水笑道。
青芽儿举起碗,一口气将碗底的酒全喝进肚子里,脸色倏地就变了,张着嘴喊,“这是什麽啊?!好难喝。”
“还辣。”
云善本来打算等青芽儿喝过了,问他要一口喝。现在见青芽儿说不好喝,云善没有开口要酒,问,“不好喝啊?”
“不好喝。你别喝。可难喝了。”青芽儿说着话,觉得胸口有火在烧似的,嗓子好像也要着起来了。他捂着胸口,难受地喊,“伯伯,我肚子里有火。我,我要喷火了。”
秋水给他倒了碗水,带着笑道,“喝些水过过嘴。”
青芽儿捧着碗咕嘟咕嘟喝完了一碗水才觉得稍微好了点。
云善看青芽儿难受成这样,再也不想着喝酒的事。拿着小勺子跪在凳子上,想舀块鸭肉吃。
花一舟剁的肉块大,云善舀不上来。他试了几下后,放下勺子伸出小手柄那一块肉抓回来。
“好酒。”秋水喝完一口,又品了一口。
小柳抿得很少,喝得很珍惜。他平时基本不喝酒,和妖怪们一样分不出酒的好坏。可他知道这是好东西,就要慢慢地喝。
秋水一碗接着一碗地和花一舟喝,喝得花一舟兴致很高,话更多了。“平时山里只有我和老倪。”
“老倪又是个闷性子,只有黑狼和我解闷。”
说起黑狼,花一舟唤道,“黑狼啊。”
和铁蛋、钢蛋趴在一起的黑狼“汪”地叫了一声。
“老倪酒量不行,喝了这麽多年也就三碗的量。”
倪云庭夹着菜,带着笑意,听着花一舟说话。他可不是只有三碗的量。小酌怡情,大喝醉酒耽误他研究机关。
兜明他们不喝酒,便只顾吃饭。
花一舟说了一堆话停下来夹菜时,碟子里只剩下一点菜。他放下筷子说,“做得少了,做得少了。该多做些。”
云善和青芽儿早就吃完饭,和坨坨一起跑去屋后玩。屋后有菜地,菜叶上被蜗牛啃出好些窟窿。坨坨带着云善和青芽儿捉蜗牛玩。
青芽儿捉回一把小蜗牛,拿着跑回来,丢进院子东边的一个酒坛里。
花一舟喝得脸都红了,还在大声说,“倒酒,倒酒。”
青芽儿跑回菜地,云善正蹲在那看坨坨的手,“小青蛙?”
“你看到了吗?”坨坨问。
“没。”云善把脑袋又凑近了些,贴在坨坨两手张开的缝隙边上,“看到啦。”
“我看看。”青芽儿蹲下来也凑近了瞧。看到坨坨手捂里有东西在跳,他兴奋地说,“我看到了。”
小青蛙会跳,很容易跑不见。青芽儿提议把小青蛙和小蜗牛一起放在黑坛子里。
他们跑回院子,花一舟喝得醉醺醺地回了屋,秋水明显也醉了,拉着闻青山给他讲学。
没人注意到,三个小孩围在黑坛子边,看着里面一只小娃在坛子里跳动。
小丛勤快地把桌子收拾好。妖怪们准备在葡萄架下午睡,这儿有阴凉,凉快得很。
闻青山也喝了些酒,脑袋晕乎乎地听着秋水说话,那话一句都没往脑子里进。没一会儿人就打起了瞌睡。
秋水却没察觉到闻青山睡着,仍旧一个人不停地说着话。
青芽儿奇怪地推推秋水,“伯伯。”
“青芽儿。”秋水拍拍青芽儿的小肩膀,“伯伯醉啦。”
坨坨爬起来望了一眼,乐道,“他还知道自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