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破床还在吱呀吱呀地叫,有一种濒死的感觉。
这是有一头折断了,另一头仿佛支撑不起他们的重量,随时就要往下塌。
谢非羽反应过来什么,搂着狗蛋儿一个翻身滚到了床下。
幸好他快了一步,下一瞬这床砰地一下彻底塌了。
狗蛋儿还是懵的。
谢非羽先跟他分开,起身点了油灯。
狗蛋儿下意识地拿着被单盖着身子,谢非羽冲他挑了挑眉,又抬了抬下颌示意他看后面。
狗蛋儿脸红得要烧起来,晚上点了油灯,虽还是有些昏暗,但男人这么大剌剌地站在那里,头还是昂起来的。
看着实在太羞人了。
谢非羽顺着狗蛋儿的目光往下看,憋了憋嘴,无奈道:“不是叫你看这个。”
狗蛋儿脸蛋红扑扑的,后知后觉扭过脸去。
满脑子还是那壮观的画面。
拍了拍脸颊,才回过些神。
方才他们睡觉的床,床板已经坠到地面,床上一片凌乱,已经不能睡人了。
谢非羽过来将狗蛋儿拉起来,狗蛋儿还是不敢看他,低声道:“怎么办,晚上睡哪里?”
谢非羽凑过来咬了咬他的耳垂:“到侧房睡我的狗窝?”
狗蛋儿心肝颤了颤,但想到侧房子有谁在那里睡过,拧着眉一个劲儿地摇头。
谢非羽啧了一声:“那你等会,我再铺个床。”
说着披了个衣裳,大步出门去,很快捧了一把稻草回来。
稻草有草芒,碰到它要洗过澡才行。
谢非羽铺床的功夫,猛的扭头看了一眼狗蛋儿,顿时不开心起来:“你为何穿衣服?”
狗蛋儿红着脸过去帮他铺床。
谢非羽气恼地将稻草从他手掌心一把扯过去,语气变得更重了,又很委屈:“你为何穿衣服!”
狗蛋儿也生气,一把将稻草从他手掌心再夺得过来:“一会再脱不就行了吗,谁跟你一样……”
说着咬着唇,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谢非羽凑过来亲了亲他,笑道:“我怎么了,这里就我俩,又不会有旁人。”
想到什么,他喉结滚动一下,目光变得深沉:“一会要不要一起泡个澡?”
狗蛋儿脸颊烫得厉害:“大晚上,不要折腾!”
稻草铺好了,上面再盖上棉被,一张床就这么成了。
最后还是烧了一浴桶热水,谢非羽硬拉着狗蛋儿进去,狗蛋儿扶着桶沿,咬着唇,将声音死死地咽在喉间。
随着身后男人上来捣乱,时不时泄出丝缕呻哼。
转眼到了白日,狗蛋儿连谢非羽什么时候起床都不知道,稻草床铺上凉席睡着莫名舒坦。
虽然窗户都是关着的,但也可以感受到外头天色大亮。
应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睡了一个晚上,狗蛋儿却是浑身腰酸背疼,像跟人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