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英抱着孩子冲进里屋,重重地关上了门。
老张站在饭桌前,看着那碗还没吃完的米饭,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妻子不容易——自己在派出所挣得少,家里主要靠她在纺织厂当临时工的收入。
要是自己真去了关安县。。。
里屋传来小虎抽抽搭搭的哭声和妻子压抑的啜泣。
老张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秀英,你听我解释。。。"。
"滚!"。
老张在门口蹲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点燃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十年前退伍时的场景。
那时他满怀壮志,以为能找个好工作,结果却处处碰壁。
最后没办法才托了关系,进了官田乡派出所当联防队员。
可每个月只有十块钱的补助,连烟都抽不起。
是祁同伟来了之后,情况才慢慢好转。
祁同伟知道老张家里条件不好,经常会借着工作的名义给老张申请点补贴。
可是以前官田乡派出所穷的个叮当响,补贴大部分的时候根本发不下来。
祁同伟只好时不时的拿出自己的工资接济下老张,这也让老张对祁同伟感激涕零,发誓要跟着祁同伟干。
后来祁同伟到开发区派出所当所长后,把老张调过去,补助直接涨到了一百二。
虽然还是临时工,但至少能养活家了。。。
"咳咳。。。"。
里屋传来王秀英的咳嗽声。
老张赶紧掐灭烟,起身打开窗户散味。
"秀英"。
他隔着门板轻声说:"祁所说。。。这次过去,可能会解决编制问题。"
门里突然安静了。
老张继续道:"他说等任务完成,就请李县长帮忙,把我转成正式民警。"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
王秀英红肿着眼睛探出头来:"真的?"。
老张重重点头:"祁所说的话,从来都算数。"
王秀英沉默了。作为一个纺织厂的临时工,她太清楚一个编制意味着什么。
那是铁饭碗,是旱涝保收,是孩子将来能上的好学校,是生病时能报销的医药费。。。
"你。。。你确定能转正?",她的声音已经软了下来。
老张老实回答:"祁所说会尽力。”
“秀英,你知道的,他跟李县长关系不一般。"
王秀英咬着嘴唇,内心激烈斗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