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烬翎见似乎没什么状况发生,便讪讪地闭了嘴。
然而一进入到墓道,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墓道的宽度明显与外头拱门不相符,那拱门少说有这两倍宽。”
“嗯,看起来开那半边门会进到另一个不同的墓道里。”
“我们要不要去开开看。”殷烬翎提议。
“喂,刚才是谁说小心点别随便乱拉的,现下怎的就不在乎了?”
殷烬翎撇撇嘴:“行呗,我也没那么好奇。”
况且即便去开了,两人也不可能分开两边走的。
沿着墓道一路往前,所幸并没有出现什么岔路,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怪事,这段路不长不短,很快到了底,这次的门与前边一般质地,古朴无华的门面上全无任何雕饰,却相当高大且厚重,似乎需要好几个结实的壮汉一齐用力才能推动。
原先听闻传言之恐怖还当这荒山古墓险象环生、诡异非常,一众探墓者皆有来无回,实乃人间险境,可如今一路行来,除了被最初那个幻术阵阻过一阻,便再无其他机关阵法,何况那幻术阵还只是个迷惑视线用来阻人进入的,而无杀伤之意,看起来建造这墓的人并无害人之心。
这么想着,殷烬翎胆子不免大了起来,上前稍稍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
正在她转头欲唤叶南扶来帮忙时,门突然自己向内洞开,将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表面温和无比的造墓者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獠牙,设下的机关要将开始掉以轻心的探墓者们一网打尽了,却惊异地发现除了门大开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别的事发生。
然而这门一开她便感受到里面传来一股异常浓郁的气息,却并非墓室里常有的腐臭或是潮湿泥土的异味,竟是充满了奇妙得难以言喻的天地灵气,这灵气不同于外界那般稀薄,简直浓稠得仿佛能挤出灵汁玉液来。
她深吸一口纯正的天地灵气,平复了一下被这一出惊得砰砰乱跳的心,转头又去拉叶南扶提着油灯的那只手的袖子,却见他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像极了在嘲弄她方才的杯弓蛇影、草木皆兵,顿时气歪了鼻子,伸到一半的手也收了回来,背到了身后去,转身兀自往里走去。
门内是一个空旷而开阔的墓室,看来之所以阔大,缘于墓室顶相当之高,仰头看去,最高之处距所踏足的地面约有六七丈许。当然,室内陈设较少也是一个原因,偌大的地方仅一尊石棺,其后有两座稍高的石台柱竖立着,以及后方一个稍大的祭台,便再无其他。
想必此处便是主墓室了。
跟在身后的叶南扶上前几步越过她向石棺走去,殷烬翎觉得这么贸然上去观瞻墓主的遗容,未免有些不妥当,但又怕被叶南扶误解为胆怯招来他的嘲笑。她表情复杂地看了叶南扶一眼,还是跟了上去。
石棺通体漆黑如墨,长约一丈,竟是现今用价值连城的墨曜岩砌成的,走到近处却发现石棺内部还嵌着一层,与棺盖相连,材质与外边并不相同,看不出是什么石头制成,却呈现莹润透亮的淡红色,使得人能透过半透明的棺盖一眼望达棺椁内部。
殷烬翎紧了紧拳头,心里暗暗念了声得罪,咬着牙稍稍倾身向棺内仔细看去。
然而棺内并没有尸体。
也不晓得这算不算得上好事,殷烬翎顿时不知道是该松了一口气还是该继续提着气。
就在她将目光从棺盖上移开扫向别处时,石棺后方地上一样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蹲下去仔细一瞧,顿时只觉浑身汗毛倒竖。
那是一只覆满灰尘、早已发硬变黑得不成样子的冷馒头,其缺口处却有一排齐整的牙印,那牙印的犬齿尖锐异常,显然不会是人的,应当是某种兽类,尤其极像是……
狗。
殷烬翎刚平复不久的心又剧烈地狂跳不止,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怕的猜测,她当即站了起来,顾不得先前被嘲讽的气还没出,便声音发颤地开口叫叶南扶。
“叶南扶!”
惊颤不止的声音在空阔的墓室里回荡,交错出重重诡谲的回声又逐渐消弭无踪,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刚刚还在身边一同查看石棺的叶南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