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璘给500鸡公车夫找到一个月挣0块银元的好差事,这样的差事即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鸡公车夫岂能不感恩戴德?
庄稼人诚实、厚道,这些诚实、厚道的秉性,在雷大头这些鸡公车夫身上彰显无遗;下跪谢恩似乎才是一种心理上的平衡。
雷大头大名雷子春岁,岁的雷大头由于赤贫,至今还是筷子夹骨头光棍一人。
雷大头跪在地上鸡啄米似地磕着头时,神情便就亢奋起来,念念有声道:“雷子春长这大从来还没见过这么的银洋啊!我们是穷苦力在潼关县城给人用鸡公车运货,一个月能挣1块现大洋便是祖宗显灵;可是关将军将我们招募到大后方搞运输,一天1块大洋,一个月0天就是0块;1天还能多领1块啊!”
雷大头叙说着不禁泪流满面,哭得唏嘘唏嘘:“关将军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雷子春有朝一日定要给他塑造金身!”
雷大头酣畅淋漓地释放了心中存续好久的一点激情,便跟梁满囤一伙嘻嘻哈哈开起玩笑来了。
雷大头开的第一句玩笑就是“天宝城的女人靓,那些花枝招展的窑姐更靓!”
雷大头话音一落,梁满囤便就接上道:“雷大头,你现在是500鸡公车队的副队长;得是球头有痒痒了是不是?”
雷大头哈哈大笑:“老子球头痒了又没找你,你逼干的啥!”
蒲双狗上前一步道:“子春你不要顶着磨盘不知重,拎着鸡毛不知轻;满囤大侄子这是警告你不要拿钱去塞蛤蟆眼!”
蒲双狗说着把手往空中挥了一挥道:“手中有了0块大洋谋不来了是不是?告诉你积攒起来娶媳妇知道吗?看你老大不小了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怎么行啊!”
雷大头哈哈大笑:“双狗叔你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子春的事不用你管!”
”你……你……你……”蒲双狗被雷大头呛得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梁满囤慌忙上前指责道:“雷大头,双狗叔是你姑奶的儿子你叫表叔;他的话你也不听?”
梁满囤说着铿锵有力道:“手中有几个子儿又去嫖风,你不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屁!”雷大头不屑一顾地说了一声,撂下一长串话语扬长而去。
雷大头离开卧龙庙后来到十字桥大街上的张记裁缝铺。
张记裁缝铺的老板是个60多岁的老头儿,眼眶上架着一副宽边子老花镜正在忙手中的活,见门道里走进一个人来;便就站起身子从老花镜的下面向前看去。
雷大头身高马大的身影顿时收入他的眼帘,身着鸡公车夫深蓝色的工作服更是隐忍瞩目。
张裁缝讪笑着走上前去毕恭毕敬道:“老板安康!是不是要做衣服?老板您坐,老小儿这里给您沏茶!”
雷大头听张裁缝称呼自己老板,心中立即热乎起来;还真把自己当成老板在一张宽板凳上坐下来。
张裁缝见雷大头在宽板凳上坐下来,慌忙沏好一杯茶递上来。
雷大头毫不谦卑地接过张裁缝递上的茶水很绅士地呷了一口,将茶碗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站起身子清清嗓门道:“老头儿真是好眼光,咱家刚一进你的门;你就知道咱家要做衣裳!”
“这位爷!”张裁缝开口称呼雷大头爷了,一边称呼一边双手抱拳打躬作揖道:“来小老儿店铺的爷们不做衣服还来作甚?”
雷大头看了张裁缝一眼,扬扬手臂道:“咱家还真想做一身时兴服装;老头儿您给参谋参谋哪一款最合适!”
张裁缝从老花镜上面探出目光再次把雷大头打量一番,又变了称呼道:“兄弟是不是鸡公车夫?”
“是呀,咱家就是鸡公车夫!”雷大头不加掩饰道。
张裁缝粲然一笑:“兄弟是鸡公车夫想做一件时兴服装一定是有喜事,或者是要参加什么大的庆典活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