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忻看着那双深邃而平静的双眼,试想以前那该是多么敏锐而冷静的一双眼睛,一双属于一个顶尖运动员的鹰眼,如今满是已经满是倦怠,眼尾微微下压,只露出半颗瞳仁,第一次用那样动情的眼神看着他。
他的心微微发颤,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看着闻确,手指绞成一团又被闻确拉开。
好半天之后,应忻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等闻确回复,应忻就开始一字一句地讲起来,也许是因为
职业素养,他讲话总有种娓娓到来的感觉,一听就引人入胜。
他的手指蹭在闻确的手背,“我曾经做过看过一个篇文章,说在新西兰南岛的达尼丁海岸,有一处海豚湾,那里有很多毛伊海豚。毛伊海豚是一种珍稀的冷水性海豚,常年生活在冰冷的海水之中,生性敏感而胆小。”
“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有一个生物学家想要对毛伊海豚进行研究,但是想要做这项研究就要近距离观察毛伊海豚。每次她坐着船靠近,海豚群就会警铃大作,瞬间消失在幽深的海水里,只留着她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海面。”
“但是她并没有因此气馁,她每天都会坚持来海豚湾,把船停在很远的地方,静静地等待。她还会放音乐,用各种方法,让海豚放松对她的警惕。”
闻确点点头,静静地聆听着。
“坚持了很久很久之后,海豚终于对她放下了警惕,开始主动游到她的身边,吃她带来的食物。”
“很好啊,挺温暖的故事。”闻确唇角微微上扬,停顿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你讲这个故事……想说,我是海豚?”
应忻几不可见地点点头,闻确顺势搂过他的脖子,在他耳畔留下一串温热的气息,然后轻声说:“那我上钩了。”
一阵电流从耳廓流向四肢百骸,应忻腰身一软,差点没站住。
一双大手扶住应忻的腰,应忻眼底猩红,猛然回头,问他:“你就没想过,其实所有的接近都有目的?”
闻确腾出来另一只手掐他的脸,一脸了然地样子应下来:“哦~原来这故事还有这层意思。”
“闻确。”应忻扭开脸,盯着闻确一字一顿地说,“我这就算提醒过你了,仁至义尽了。”
闻确放开手,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调侃他,“干什么,神神叨叨的。”
应忻笑了一下,恢复了变得神神叨叨之前的神情。
“啪”的一声,应忻回身又把灯关上了。
明亮的屋子瞬间又陷入一片黑暗,这次连窗帘也拉得严丝合缝,半点光都没有。
闻确不知道他关子里卖的什么药,静静地观察着应忻把灯关了又缩回他面前。
人在视线受阻时,听力就会格外发达。
还有触觉。
四下漆黑之中,闻确听见耳边有人用气声说:“你要不要。”
他震惊得几乎要跳起来,一下子与应忻拉开半米。
啊?
不是……
啊?
应忻这是在干嘛?
虽说他反吻了人家,还确认了关系。
可这不代表着他就,就想做那种事啊。
闻确眉眼压下来,嘴角的弧度扯平,表情渐渐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