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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你走吧。”闻确依旧闭着眼睛,面朝天花板躺着,语气里全是无奈,“你有你大好的人生去享受,何苦要和我这种人纠缠。”

明明是“你走吧”,可应忻听到的却是清清楚楚的“留下来”。

他觉得就算所有人都读不懂闻确的弦外之音,他也知道,他不能走。

有些话即使不说,也会从心里偷偷跑出来,被想听的人听到。

真心话藏在雪夜里唯一的联系人,藏在酒后的真言,藏在最终被放下的刀片,藏在那顿吃了很久的饭,藏在最后的那句告别。

所有闻确以为他听不懂的话,被他悉数读懂。

所以他不走。

应忻松开栏杆,径直走向沙发上的公文包,摸索了半天,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木头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串长长的檀木手串,散发着阵阵独特的檀木香气。

彼时应忻才注意到,病房窗户的纱帘好像少拉了一点点,边缘露出的缝隙里,有阳光从其中偷偷跑出来,刚好照射在闻确垂在被子的手臂上。

檀木串上自己碰撞出微弱的木头、声,应忻俯身轻轻拉起闻确的左手,把手串在他手腕小心地绕了两圈。

闻确左手的纱布还没有拆掉,手串只能堪堪地缠在纱布外面,应忻把手串往上推了推,避开纱布下的伤口。

阳光被纱帘切割成条状,透过满是灰尘的玻璃,最终落在闻确手腕的纯白色纱布上,108颗黑紫色的檀木珠子像是意外落下的墨点,从洗不去,也擦不掉。

闻确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把手串摘掉,却被应忻生生地按住了右手。

“戴着吧,医生说那里以后可能会落疤。”

应忻知道,闻确下刀的时候就从没想过落疤这回事,就像当年……治病和下刀都不需要后果。

“那我也不能收。”闻确用力想挣开应忻的手,却没料到自己已经如此虚弱,抽了半天纹丝不动。

应忻的指节压得泛白,却仍随意地说:“来的路上在地摊随便买的,五块钱一条,盒子是我买表送的,你不要我也是扔了,戴着吧。”

闻确的确不懂这些东西,他看不出这珠子到底是五块还是五万,但他手被应忻禁锢着,加上应忻说得也确实像那么回事。

他松开手,放弃了挣扎,“手串我收下了,你走吧。”

应忻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一样,反而开在了他床头,懒懒地说:“你今天就算说一万遍这三个字我也不会走。”

“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照顾不好自己,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应忻用余光看到闻确冷冷地瞪了自己一眼,不过那又何妨。

他昨晚在病房的沙发坐了一夜,各种仪器响得他心里发慌。可他依旧不敢合一下眼,生怕下次再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什么可怕场景。

一夜的冷风,一夜的提心吊胆,他就在这一夜的无眠里想清了很多事。

从前他即使再担心,再疼惜,也努力和闻确保持着普通朋友的距离,他理解闻确,所以总是怕自己的越界会吓到闻确。

如今的他却不再这么想了,也不会再相信闻确什么自己会好好活着这种话。

这些狗屁理由在他一概不信,避免失去所爱的唯一办法,就是把那个人锁在自己身边,直到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不会分离。

他低下头看着正对他怒目而视的闻确,居然露出了一种莫名的小:“下午有医生来给你做量表,做完所有检查,就能拿到最后的确诊结果。应该会开药,开完药,我给你约了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治疗结束之后,你跟我回家。”

“你凭什么管我去哪?”闻确怒火中烧。

“就凭我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还在乎你活不活着的人。”应忻脸上肌肉紧绷,话说出来却如鲠在喉,“你死了,这世界上只有我会痛苦、会难过、会痛不欲生。”

说真心话,听到这样的答案,闻确难免有些动容,但他更多的是不解,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应忻对他哪里来的这么深的感情,能到这种生死相依的地步。

那天宝马车驶过了八个交通岗,他清楚地听见了每一次刹车和启动,可车最后还是停在了酒馆门口。

那时的他就想问应忻这个问题,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不睁开眼。

他是怕自己自作多情,也怕没有。

而今天,他终于能问身旁站着的男人:“你对我到底哪来的感情?”

本以为应忻会和他坦白一些他未曾听闻的细节,又或是什么特殊难言的原因,没想到应忻只是神色黯然下来,一脸不可置信地问他:“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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