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菜都还没来得及吃,有人就开始在外面叫门,声音由远及近,像是在一间间的试探。钟毓蹙眉。
方佑斌也十分不爽:“钟老板,这……”
钟毓将散落的头发往后撩了一把,靠着门板点了支烟:“不用管他,先洗澡,你先还是我先?”
方佑斌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钟老板先吧。”
钟毓摸到墙上的开关,把灯开了,对着方佑斌点了下头,便赤着脚走进浴室。顺便给楼下的沈家欢打了个电话。
“外面是怎么回事?”
沈家欢在调酒,人声混着酒吧的音乐,吵得不行,他语气还挺冤:“我想拦但拦不住啊,这个男大这么能打,我可不敢招惹,你知道的,我打架不行。”
钟毓将手机放在洗手池上,慢吞吞脱下旗袍,镜子里照出肩膀上一片艳丽的红色,这片红色一直从肩膀蔓延至尾椎骨,几乎爬满他整个后背。
如果此刻有人在现场,就会发现那是满背的红玫瑰,妖艳诡媚。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人给我弄下去。”
“怎么了,有青春靓丽的男大在外面叫门,你就不行了?”
钟毓:“……”
说的什么屁话,换了谁兴致正浓的时候被噼里啪啦拍门,还叫魂似的叫自己名字,能高兴得起来?
就跟被人捉奸在床似的。他可没有这样的癖好。
沈家欢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实在不行你就换人,我看那姓方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换男大学生。”
钟毓直接把电话摁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门外已经听不出什么动静,不知道是江逾白自己放弃走了,还是姓沈的把人弄下去了。
而方佑斌坐在床边,手里擒着一杯红酒,正慢吞吞地摇晃着,床头柜上也放了一杯。
在钟毓出来时,他抬眸望过来,眼底显露出很明显的惊艳,接着朝钟毓示意了下手中的酒杯:“钟老板,我可真是太期待今晚了。”
钟毓拿起床头柜上的那杯,同他碰了一下:“我也一样。”
两个人一起把酒喝了,方佑斌站起身,往浴室走的同时不忘和钟毓调情:“钟老板,您可得等我。”
钟毓前一秒还露着笑,等方佑斌进了浴室,那丝笑瞬间就收了起来,目光有些沉。
姓方的这家伙从前总表现得彬彬有礼,十分有绅士风度,可刚刚喝酒时落在他身上的那个眼神却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仿佛他被当成猎物给盯上了。但钟毓从来不喜欢被人掌控。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不间断地响着,钟毓靠在床头,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身上也热起来。
起初他只以为是房间的空调打太高了,渐渐地就意识到不对劲,身上越来越热,那种热不是来源于外界,而是直接从他身体里烧起来,就仿佛他浑身的血液在沸腾。
操。
姓方的王八蛋。
“哗啦”——浴室的玻璃拉门被推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拖鞋踩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