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理所当然地说:“好奇呀。”又问,“到底有没有,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祝云乐想了想,没立即回话。
山路曲曲折折,往前望时隐约可以在绿缝里瞧见前面脚程快的那些人的身影。
他好像看到了郑奕惊——他夹克后右肩的位置绣着一团白——是一只圆得过分的北极兔。但一晃而过,一下没看清楚就找不到了。
祝云乐说:“有过。”
一群女孩仿佛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彼此对视几眼。
沉默片刻,她们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还喜欢惊惊吗?”
祝云乐毫不犹豫地说:“喜欢啊。”
有人想起什么,批评他说:“喜欢你干嘛还要去约玥玥?”
“你说谁?早上那个女孩子?”祝云乐问,“她叫玥玥啊?”
“对啊。”她们问,“你都不认识她,约她干什么?”
祝云乐一边应付她们的问话,一边偏头看日头的高度,低头发了条消息,随口说:“你们不是喜欢扎堆玩嘛,我看她胆子最小,叫她一个肯定会来你们一群。”
她们又意味不明地噫了一声,纷纷嚷道:“渣男。”
“吃个烧烤渣什么?”祝云乐收了手机,“你们对不渣的定义要求也太严格了吧。”
“你就不能对惊惊一心一意的吗?去约他吃烧烤啊,不然就是渣男。”
祝云乐没对她们的控诉发表意见,心想约小朋友,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被拒绝,倒还不如随便挑一个,说不准郑奕惊真会被他自己的同学们哄出来。
他懒得细说,淡淡地瞥她们一眼,说:“你们私底下话还挺多。”
女孩们没懂,茫然眨了眨眼睛。
他重申了一遍记得拍作业,脱离她们自己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已经见不着人影了。
她们这才意识到祝云乐刚才一直在迁就她们的速度,维持着不远也不近的一小段距离,态度温和,也透出不宣之于口的疏离。
“他最后说那句什么意思啊?”
其中一个迟疑了一下,说:“他带我们第三天了吧,你们之前有和他说过话吗?”
她们没有,其他那些更熟悉郑奕惊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迫于无形的压力,更不可能会主动找他。
。
班长收到消息,让前面的人停下来,休整一会儿,等等落在后面的人。
他们便找了一块空地坐下,旁边是一道弯沟,清澈的小溪流只有浅浅一层,在沙石间流淌而下。
爬山爬了许久,这会儿都不觉得冷。
郑奕惊蹲在沟旁,将手探进水里,够一尾指节长短的小鱼,却吓得它一头扎进泥沙里,搅得一片混浊,不见踪影。
郑奕惊心想,就这么丁点大,还挺有战略头脑。
学委在车上接完水回来,递给郑奕惊一瓶,说:“你也不怕机子掉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