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家接过一看大喜过望,棋龄走后他一直担心这事儿,觉也睡不踏实。现在钱到手了,他一边感叹棋龄的表姑有钱,一边又诧异刚才的话,“这钱都借到了,你还退什么房呀?
“当然是买个更好的了!”
泽家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明白棋龄的欲望又膨胀了,这下他不干了,“我说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呢,原来又想折腾。你还有完没完呢?”
“不是我想借这么多,是人家给的时候就是这张支票。”
“那你用完了,把剩下的还给人家不就行了吗,也犯不着毁约再买新房子呀?”
“我不是想一步到位嘛。你想想,秋叶、静美早晚有长大的一天,你不能总让他俩住一间屋啊。到时换房,岂不更折腾?”
“话虽这么说,可你想过没有,你这一违约两万块钱就没了?”
“没就没呗,到时再挣。”
“你说的倒轻巧,两万块钱是那么容易挣的吗?再说,你借这么多钱,到时怎么还呀?”
“做事情你得往前看,不能只顾眼前。现在赚钱是不容易,以后可能就容易了。至于什么时候还,你不操心。人家说了,有钱就还,没钱就先欠着。”
“话是这么说,可你好意思三五十年再把钱还请呀!”
这话倒是说到棋龄的痛处,自己一日不还钱,小雪就要向冯场长承受一日的人情压力,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也是她犹豫不决的最重要原因。
见棋龄不说话,泽家继续做她工作,“其实孩子大了也没关系,我父母年纪也大了,到时候咋俩搬他们那住,一来给孩子腾房子,二来照顾老人,你说这有多好。”
“好什么好呀?哪有儿媳妇跟婆婆住一块的,你看我俩现在挺融洽,那是不经常在一块待,常了肯定有事儿。”
无论泽家怎么说,棋龄是坚决不同意。泽家也不想妥协,所以在要不要违约买新房的问题,两个人陷入了僵局。
泽家不理解的是,明明问题都解决了,还要没完没了的折腾。棋龄不理解的是,明明有一步到位的解决方案,为何还要退而求其次。
最后僵局的解决还是靠一个人的电话,那是马飞雄打来的,他说他能解决房子的问题。
说起马飞雄在买房过程中的作用,早在二月份就显现了,只不过那时更多的是以期望形式出现。
期望的人是泽家,因为马飞雄一直富有激情地跟他说,自己肯定能成功,成功了就会让自己解脱。
之前他的苦恼主要是车贷,二月份还上车贷后,他以为没事了,没想到一过春节,房子的事提上了日程,他又陷入了烦恼。
当车子卖了,借了一圈钱还是不能凑够首付的时候,他自然又想到了这个岳父,按理说他的那本书应该出版了,到底卖的怎么样呀?
“不是不让你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吗?“棋龄对老公的想法很不以为然。
“去年我送他,他说说什么也要成功。”泽家又想起了火车站送别的那一幕。
“要是每个人说什么,就会做成什么,就不会有烦恼了。”
“可你爸那么执着,没道理不成功。”
“放心,我爸搁不住事,要是成功,早打电话来了。”
岳父倒是说过,有好消息通知他,现在这么久了,即使仅仅出于关心,也应该问问。
于是他打了个电话,当时正值二月下旬,马飞雄刚打官司失败,正郁闷着呢,一接到女婿电话就更郁闷了。
他大骂了一通出版社和煤老板,说自己的作品被剽窃了。泽家深表同情,同时又感觉无能为力。
泽家跟棋龄说了这事,想让她安慰安慰,棋龄回绝了。她当然知道爸爸是被冤枉的,也非常愤怒,但是她知道自己也一样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想来想去,还是让他自己消化吧。
没想到四月初的时候,马飞雄主动给棋龄打来电话,说自己的书火了,问棋龄需不需要钱。
棋龄很是奇怪,说前段时间还听说你官司失败了,怕你心烦也没给你打电话,怎么突然又火了,难道官司又打赢了。
马飞雄自然又是痛骂了一顿煤老板和出版社,然后解释说火的书不是打官司那本,是另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