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门打车,棋龄都头疼,先得把两个孩子用婴儿车推到小区外,然后一边看着婴儿车,一边站在道边探着身子跟别人抢着打车。
对于习惯下了电梯就坐进宝马车的棋龄来说,这不仅是一种肉体上的折磨,更是一种精神上的羞辱。
所以夜里一躺到床上,她就抱怨泽家太过保守,贷款嘛,多点少点都无所谓,只要能还得上就行了。
泽家被说得很是揪心,他想把日子过得宽松点,不要那么紧紧巴巴。没想到的是,这日子还越过越紧。
棋龄又生了个双胞胎,吃的用的都得是双份,这无形中就增加了养育成本。5月底的时候,他俩还有可用资金11万,到12月底的时候,只剩下9万了。
这还不算,来年3月份棋龄也要工作了,他俩就面临着请个月嫂,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挑费。泽家跟人打听过,月嫂的价格至少要吞掉一个人的收入。思来想去之后,泽家跟棋龄商量,“要不先买个四五万的国产车过渡一下,等有钱了再买雅阁。”
第四章itgetsbetter(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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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龄听到这话,断然拒绝,本来雅阁就是差强人意,现在居然要降到国产车的档次,她就更不能接受了。
“那钱不够用怎么办呀?”泽家问。
“这样吧,咱们不请保姆了,等我爸爸从西藏回来,我让他帮帮忙。”
“你爸一心扑在文艺上,会帮咱看孩子吗?”泽家有些疑虑。
“放心,他心太软,只要我一求他,他肯定会帮我的。”棋龄显得很自信。
打消了疑虑后,泽家欣喜若狂,本来以为远去的雅阁梦离自己又开始近了起来。
眨眼到了来年的一月下旬,泽家放了寒假。他高高兴兴地回到家,想帮帮棋龄带带孩子,没想到棋龄肯本不买账,“别总想着孩子老婆热炕头,趁着寒假赶紧赚点钱!”
“我不是想帮帮你吗?”
“我能应付的了,你要是想攒钱,就得付出辛苦,天上又不会掉馅饼。”
泽家满腔热情被破了瓢冷水,多少有些懊恼,不过冷静想想也是,于是在外面的培训机构找了份工作,赚起了外快。
由于假期培训需求旺盛,外加贪了辛苦,五加二白加黑的教课,在二月底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泽家挣了1万多块。
拿到钱后,泽家非常高兴,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钱根本存不下。
棋龄的产假在一月下旬就结束了,由于赶上寒假所以和泽家一样休到二月底,到三月份,她开始和泽家一样正式上班。
在这之前,棋龄跟马飞雄通过了电话,询问西藏的事儿,马飞雄说三月份会如期前往,棋龄问他去多长时间,马飞雄说得个把月。
这就需要给孩子找个月嫂,泽家跑了大半个家政市场,发现月嫂的价格远比他之前打听的要高,泽家由于是双胞胎,价格还要更高,而且要是找个经验丰富的,还得预约。
泽家担心找不好受埋怨,和棋龄商量了一通后,从一个比较高档的家政公司雇了一名月嫂。
虽说价钱有些小贵,但好在不用预约,而且时间也不会太久,只要岳父一回来,这笔钱就省了,所以泽家也认了。
但是棋龄不认,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里,她连续炒掉3个月嫂,害得家政公司都没人可换了。
泽家觉得棋龄有些太小题大做,可每当为月嫂的事儿想开导一下她时,棋龄就怒不可遏,不满之词连珠炮似的吐个没完没了。
很多女性产后都性情暴躁,泽家担心棋龄患上产后综合征,也不敢跟她争,只是说,“再忍忍,再忍忍,你爸从西藏回来就好了。”
棋龄的愤怒倒不是心疼钱,而是觉得花的不值。她是完美主义者,眼里不揉沙子,所以对于月嫂的不满一定得表现出来。
第一个保姆之所以不能容忍,是因为觉得她太懒。本来请了月嫂后,棋龄以为自己能歇歇,可很快她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月嫂只管孩子,别的什么都不管,哪怕孩子已经睡着了,她宁肯玩玩手机,也不说帮棋龄洗个衣服做个饭。
棋龄不满之后就跟月嫂提,没想到月嫂说合同上没有这义务。这下棋龄气大了,“按照合同孩子都归你管,可哪天晚上不是等我哄着了,才抱到你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