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我就这一个爱好。”仪如芳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手,“说吧。哪阵妖风又把您老刮到我这座小庙来了?”
温飞雪朝楼上望了眼:“姜清姑娘这些年过得好吗?”
仪如芳道:“自然是好的。她可是我们望花楼花魁,这望花楼谁敢慢待她。我可就指着她赚钱呢。”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她现在就在楼上,还是原来的房间。你去看看她吧。虽然她没说,平日里也和姐妹们玩笑。但我看得出来,自你走后,她几乎没有真正快活过。”
“我这就去。”温飞雪抬腿欲走。
“等等。”仪如芳拉住他,“你不用上去了。”
二楼的一扇门被一双手推开,一个面纱覆脸,青衣袅娜的人影自房内步出。
四周响起一阵惊呼声:“姜清姑娘!是姜清姑娘!姜清姑娘出来了!”
气氛一时沸腾。
姜清没往楼下看。莲步轻移至栏边,双手撑住栏杆,纵身一跃。
红绸自二楼始,结束于一楼中央的台上。赤。裸的双足掠过红绸,身形缥缈,轻盈如点水飞燕;凌空而下,似是风中归鸿。
人群已经完全寂静了下来。呼吸声清晰可闻。
直到姜清顺着红绸站在台上,人群才骤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温飞雪看着台上的人,语气沉静:“身落千光引,袖拂一帘青。说的就是这望花楼头牌,姜清姑娘了。”
身落千光引,袖拂一帘青。
陆言卿垂着眸子。
看来,师尊和这位姜清姑娘的关系没那么简单啊。
在台上舞了一曲,姜清就下了台,回到房中。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摘下面纱。但曼妙的身姿和白瓷般的肌肤已经足够让在场人为之神魂颠倒。楼内的气氛被彻底点燃。
温飞雪没接着看接下来的表演,拉着陆言卿上了楼。
“叩叩叩”
“进--”
温飞雪推开门,走进去:“多年未见,你还是半点没变,和当年一样,一舞惊鸿。”
姜清对着铜镜扶了扶鬓角,嗤笑:“净会挑些好听的话说。也不知道你这嘴里蹦得出几句实话。”
温飞雪无辜挑眉:“我这一句不就是实话么?你现在修为也是金丹,少说也有千余年寿数。如此算来,姑娘难道不该是正当芳华,倾城绝代吗?”
“少贫嘴。过来,替我绾发。”姜清从梳妆匣内摸出一把象牙梳子,温飞雪自然而然地接过,拔下她头上的簪子放置在一边,捧起她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将梳齿插入其中,慢慢往下顺。
“那边那个少年郎,别傻站着了,去桌前坐着吧。那些点心刚买回来不久,还算是新鲜。你若不嫌弃,就吃上一些。”姜清微偏了偏头,看向陆言卿,“他是你新收的那个小徒弟?”
温飞雪掰正她的头:“别乱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