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她又赢。
筹码在她面前堆成小山,时茟吹了声口哨:“陆少,你从哪儿挖来的财神爷?”
陆尘舟倚在吧台边晃了晃酒杯,笑而不语。灯光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戚许的余光扫过江屿,他神色淡漠,修长的手指匀速切着牌,仿佛眼前不是牌局,而是手术器械的清点。
这模样让她忽然想起十七岁时,他们在老宅露台打牌,她连输十局后气得把牌扔进荷花池,而他只是从容地卷起裤脚,躺进淤泥里一张张捡回来。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她轻声说,故意甩出一对王炸。
江屿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当她又赢下第五局时,时茟开始嚷嚷着要查牌。江屿突然将手中剩余的牌全部摊开——全是散牌,连个对子都凑不齐。
“继续?”他平静地问,目光却锁在戚许的脸上。
——不是她运气好,是他根本没想赢。
戚许察觉毫无意思,借口去洗手间。她走出了密闭空间,深吸了一口气,紧握的手指松了松。
“陆少”,时茟的声音带着揶揄,“你喜欢她?”
陆尘舟没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默认。“她说她结婚了。”陆尘舟的轻笑飘进江屿耳中,“我不信。”
“你们说结婚的人不戴着婚戒,这是为何呢。不是撒谎便是不爱。”
陆尘舟自问自答,完美没见一旁黑脸的江屿。
“她结婚了。”
江屿的声音突然插入,冷得像冰刀出鞘。
陆尘舟抬眉:“什么?”
“我说戚许结婚了。”江屿峻冷的眼眸闪烁一丝冷光。
陆尘舟挑眉:“江总怎么知道?”
“因为。。。。。。”
“戚许和我结婚了。”
空气瞬间凝固。陆尘舟的笑容僵在脸上,酒杯在指间微微倾斜,琥珀色的液体险些溢出。
“江总别开玩笑了。”
江屿慢条斯理地从裤袋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陆尘舟看清了那张照片——戚许和江屿的结婚证,日期是六月一日。
陆尘舟的脸彻底黑了。他仰头灌下一大杯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像某种碎裂的预兆。
。。。。。。
戚许刚到包厢门口,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江屿的手指扣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她的骨节里。
“松开!”她压低声音挣扎,却被他一把拉向停车场。
车门被猛地拉开,戚许跌进副驾驶,座椅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衣料刺进肌肤。她低头,腕间已经浮起一圈淡淡的红痕。
引擎轰鸣,江屿一脚油门,车速瞬间飙起。窗外的霓虹灯连成模糊的色带,映在他紧绷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