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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第1页）

夜色深沉，远处一看，别墅只剩下零星几盏路灯亮着。

戚许提着箱子，走在石板路上。她抬头，客厅的落地窗透出一抹暖黄的光，忽然心头一暖。

她推开了门，屋内寂静如辽，沙发上有一道身影。江屿蜷缩在沙发上，慵懒的睡衣，颀长的身体，手里握着一本翻开的期刊。

低头俯身，轻手轻脚地放下箱子，但还是发出“咚”的一声。

“回来了？”

沙哑的嗓音吓了她一跳。

江屿不知何时醒了，正抬手揉着太阳穴，摸到眼镜戴上，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眉头立刻皱起：“凌晨一点十三分，怎么这么晚？”

“工作。”

戚许简短地回答，径直朝淋浴室走了过去。她站在花洒下，热水冲刷她僵硬的肩膀，稍微缓解了点。镜子上很快蒙了一层雾气，她伸手抹开，看清了眼底浓重的青黑色。

当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江屿倚靠在墙边，双臂环抱，脚尖轻轻敲击着地面。他的嘴唇动了动，又抿紧，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

“戚许。。。。。。又失败了。”

水珠从她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个小圆点。她明白他在说什么——第二次试管，依旧没有成功。

她轻叹一声，一种隐隐的无力感袭来。

“你说。。。。。。”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我们两个是不是不合适？”

江屿的身体僵住了。

他忽然从专业角度来解释：“跟我们适合不适合无关。依照上次检查数据，成功率不到7%。至少准备五轮促排。”

“再说，你的卵泡数量本来就少。。。。。。”

戚许微微恼火，打断他的话，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为什么不说可能是你的精子问题？”她的毛巾从肩膀滑落，“极有可能就是你的精子问题。”

“就是他们的问题，是它们不愿意结合。”

她反咬一口。

江屿沉默不语，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极力解释：“不可能的。我。。。。。。”

“就是你的问题。”

戚许不等他解释，迅速回到卧室关了门，关灯睡觉。

隔天，当戚许抵达法国南部城市戛纳时，手机屏幕亮起，江屿发来他的精子检测报告。

「前向运动精子（PR）38。5%」

「正常形态率92%」

又附加一句话：「精子正常，符合WHO标准」。他担心她看不懂，贴心地解释了一番。

“呵”，她冷笑出声。这白纸黑字，每个数据都像在无声指控——问题出在谁身上，一目了然。

她不明白，男人为何总执着于冰冷的“对错”，却吝啬一句温柔的“或许是我的问题”。

海风卷着咸涩的水汽扑来，电话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