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方佑慈拍案而起,“婚俗自有喜婆来办,你又懂个什么!况且你身怀有孕连喜宴都不可出席,还不赶紧回自己院内呆着!”
“可是,可是。。。。”
胡纤似还有话要说,但未能说出口便被阻止,心有不甘似地着回了院。
“云开,你胡姨娘这些年为家中操劳惯了,总是闲不下来,”方佑慈望着钟昀,一脸无奈,“你可莫要怪罪。”
“云开明白,姨娘也是为了云开着想,”钟昀扶着方佑慈落座,“父亲也莫要生气,备婚事宜,母亲早已为钟昀准备妥当。不是因为母亲生病,我也早想劝母亲好生休息几日。”
“只不过,”钟昀话锋一转,“母亲为我准备的一尊青玉观音像极是贵重罕见,云开觉得放在自己的院内甚是不妥,不知父亲可将它收入库内?“
方佑慈抚着胡子,点头认同,说晚饭后,会同管家一道,亲自去取。
钟昀见方佑慈眼下青乌,许又是几宿难眠,“这几日京畿水涝,父亲为此奔波多日,还是饭后早些歇息。这些小事,云开自己去放好便是。“
“也罢,”方佑慈踌躇片刻,“你母亲病卧在床估计还需几日才能恢复。”
他将一把钥匙放在钟昀手中,“如今我方家上下,以你的婚事为先。你若还有什么短缺之物,一并在库房内拿取便是,无需再知会我和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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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雨势不减,方佑慈应该难将库内暗藏的金银转移。
钟昀觉得奇怪,方佑慈怎么突然放心的自己进入库房?莫不是那晚伤她的第二人,真不是方佑慈?
她所幸去找方礼,想告诉他今夜自己又将入库,说不定能从他那套出些话来。
但是转念一想,方礼心思难测,自己去了说不定又是被他一番戏弄。
正当她在方礼院外犹豫,得闲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
“大姑娘来找我家郎君吗?哎哟这可不巧,刚大娘子醒了,说头晕得狠,可把我家郎君急坏了,他飞奔出门说是寻刘圣手,这不,我都没跟上他”。
既然方礼不在,钟昀也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告知于他。她直接否认了来意,说只是路过,要去客房找岳希希。
不过岳希希午后便不在方府,时至现在也没有回来。
今夜入库的机会,钟昀不想错过,于是回院取了佛像,便独自前往了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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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昀记得大舅母曾说过,一般家宅不会在沿河湖水岸这些容易生潮的地方设库。多年前大成与北咸战事不断,自此大成家家户户都有屯粮的习惯。而这粮食得来不易,一般人家是绝不可能将它们放置在易潮的地方。
方佑慈入京多年,又在太仓属任过职,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钟昀推开库房的门,将佛像放于木架上。正当她思索,是否需要再入密室一探时,库房外突来了一阵喧闹。
“不好了,有人落水!!”
钟昀闻声而出,见府内仆佣纷纷由后门赶至霂溪,自己也连忙跟了上去。
“姑娘,”何妈妈拦住钟昀,“这库房,莫忘记落锁。”
钟昀将那钥匙推到何妈妈怀里,少有地露出紧张焦虑的神情,“我去看看,落锁就有劳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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