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里尔,你掩护后方。”
我们逃似的进到建筑内,肖恩提醒大家小心,注意门口随时可能出现的行尸。
大楼里面空旷幽寂,并不像有幸存者居住,大家还未彻底放下心,谨慎地观察四周,他们不确定这会不会是另一个牢笼。
突然,上膛的声音响起,众人举枪应对,埃德温·詹纳博士站在暗处,他黑压压的枪口正瞄准我们:“有没有谁被感染?”
“有个人被感染了,”瑞克一时哽住,轻声回答,“他没有撑到这里。”
“为什么来这,你们要干什么?”詹纳博士盘问道。
“一个机会。”
“这年头这也算是奢望了。”
瑞克顿了顿:“我知道。”
詹纳博士打量我们每一个人:“你们都得做个血液检测才行。”
他告诉大家大楼的门一旦关上,就开不了,于是达里尔他们赶出去把车上的行李弄进来,詹纳将大门密封,并关闭这里的电源。
狭窄的电梯内,我们十三个人挤在一起,我站在角落,对角是一手持枪,一手架弩的达里尔,他紧盯詹纳的后背,敌意不减:“博士们四处走动时都拿着枪吗?”
“外面躺着很多行尸呢,我很清楚我自己怎样才能活下去,”詹纳转身看向他,随后扫了一眼我们,“不过你们看上去没有什么威胁,除了你,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詹纳指的是卡尔,这明显是个玩笑,因为我听到了他轻微的笑声。
电梯降到疾控中心的地下,这个地方只剩詹纳一个人,以及名叫“维”的人工智能。这与瑞克预想的全然不同,他本是希望能到这里获得帮助,找到关于行尸病毒的答案,可眼前的现实打击着他,他难掩心中失落。
詹纳为我们抽血时,达里尔仍将弩对准他,我瞥向达里尔,达里尔也看到我,不等我先移开视线,倒是他先收回目光,手里的弩也偏了几分。
安德莉亚抽完血从椅子上站起,身形恍惚,脚步踉跄,雅基及时扶住她。我们自从离开营地以来,食物早就吃光了。
好在今天终于不用再挨饿,疾控中心留有许多物资。
餐桌之上,大家推杯换盏,笑语盈盈。我坐在索菲亚旁边,饮了一大口杯中的酒,香醇的液体从我的舌尖滑过,我又倒满,只想多喝一些,好睡个安稳觉。慢慢的,我意识到脸上的温度渐渐升高,垂着脑袋,埋头享用盘中新鲜的牛肉,我几乎快忘记世间还有这种美味了。
“安,你怎么样?”卡罗尔拿走我手边仅剩一口的酒瓶,“你不该喝这么多的。”
我摇摇头,扯出笑容:“没事,我只是习惯性脸红,并不代表我不能喝。”
就在我们说话的空当,卡尔受到瑞克和戴尔的鼓动,喝下一口酒,立即嫌恶地发出一声“哕”,他讨厌酒的味道,肖恩让他多喝果汁。
我被卡尔那副吃了蟑螂似的表情逗笑,抬眸正好对上达里尔的眼睛,他掠过我附和肖恩,冲格伦喊道:“没说你,继续喝吧,小伙子,让我看看你能脸红到什么地步。”
格伦的脸还没有红,反而我的脸应该红得吓人了,卡罗尔提出带我去休息,我拒绝她:“大家都还在这里呢。”
我不说还好,一说,所有人都往我这边看,格伦关心地问我是不是醉了,我立即否认,强调自己哪怕才喝一口就会脸红。
“我一直以为安还是个孩子。”戴尔说起他对我的误解。
肖恩道:“和格伦一样,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
“为什么是看起来,我们本来就很年轻。”我刚说完,达里尔就走到我身边,端起我的酒杯,将里面的半杯一饮而尽,可明明他自己手上就有一整瓶。
众人其乐融融,只有瑞克注意到一旁的詹纳,他敲响杯子,示意我们向詹纳敬酒,表示感谢。
肖恩趁机询问起这里发生的事,瑞克出声阻拦,他应该是不想在这么轻松的时候谈论沉重的话题,可肖恩执意如此,因为我们一行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而不是为了蹭一顿饭。
原来灾难降临后,疾控中心的很多人都走了,他们去寻找家人,后来形势恶化,军事防御被击溃,其他人都逃走了,有很多人无法面对外面充满行尸的世界,选择自杀结束生命。
随着詹纳结束讲述,整个房间鸦雀无声,我们面面相觑,活跃的气氛凝滞,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我对这一切持着无所谓的态度,因为纵观十一季,这里发生的事情只算得上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格伦指责肖恩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