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心了。”裴谳就这米饭吃了一大口,他确实几日来都食的很少,实在不喜欢朔野饭菜的荤腥油腻。
“这个,甜浆!”沈歌拿起裴谳的碗就去盛,“这个绝对没有膻味,小孩子都爱喝。”
裴谳这般挑食模样,就如同个孩童,若是被她父亲见了这人这挑那挑,恐怕是要将这人打服才好的。
“将军不用管我,我自己吃就好。”裴谳自小失了母妃,便没人再为他夹过菜,盛过汤了,于府中吃饭多是一人,于府外吃饭也多是应酬。
沈歌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裴谳一口饭嚼了很久都没咽,面前那盘小白菜半盘都没吃完。“殿下,你吃的太少了!”
“既然都来了朔野,还守京都那些无用规矩做什么。”沈歌大口吃肉,又扒了口饭,“看,要像我一般,大口吃饭,大口吃肉,身体才会康健。”
想来这摄政王不近女色也和他这瘦弱身体有关。
“多谢沈将军关照我的身体。”裴谳也学着沈歌的样子,大口塞了一口米饭,“只是我常在皇宫里用膳,所用饭菜不能过三,一时还真改不掉这毛病。”
“不能过三!”沈歌震惊地看着裴谳,“皇宫里这么惨!”
“难怪你不喜欢称帝,原来当皇帝连饭都吃不饱?”沈歌十分忧虑地看着裴谳,脱口而出一句惊人之语。
裴谳抬头,只看着沈歌那真诚的眼神,裴谳身边两个侍卫听闻这等大逆不道之言都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料想他家殿下定然雷霆大怒,摔了筷子走人。
“将军所言极是。”裴谳心里暗笑,自到了朔野,似乎已经被沈歌一句又一句不顾着礼数周全的话说的逐渐习惯。
与这等妙人相处,可比与那群字斟句酌,一句话里藏着八个陷阱等着他的士族权贵轻松得多。
两个侍卫震惊地对视一眼,看向未带一个丫鬟和小厮独自坐在那的沈歌,目光里多了一丝崇敬之意。
下午,沈歌带着裴谳来到院中,还就真带着他练起了功夫。
“来,跟着我,吸气,吐气……”
“站要如松,双手撑天,胸腔打开……”
“殿下,你这不行,脊背挺直!”沈歌做了一半,还时不时偷笑着,去指挥裴谳的动作。
裴谳做了几下就咳嗽起来。“将军,我有些乏了,不如你先教导一下我那两个守卫。”裴谳指了指身边那两个看戏的。
“听闻他们在将军手底下一招都没撑过?”
“他俩?确实,得教教。”沈歌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睛提溜一转就出来个坏点子,“但是他俩不好教啊,基本功尚可,问题啊,是缺乏实战!”
“日日站着,干练不打,能有什么进步。”沈歌皱紧眉头,看向额头冒出了汗的裴谳,无奈地说道:“他俩这样,去了战场都撑不过一个时辰,殿下你信不信?”
裴谳只是无奈点了点头。
“这样吧,你们俩,以后每日一人守着殿下,一人随我去军营,和我那些兵一起练!”沈歌军里那些,不得把他俩这花架子揍个落花流水!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皆向沈歌鞠了一躬“多谢将军指教!”
“来!歇好了就继续……”沈歌看向了一旁看戏的裴谳。
沈歌就这样拉着裴谳,练一会儿歇一会儿,一直到了傍晚。
“殿下,有没有觉得浑身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