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门口,从袖中抖出一根银针,针尖在锁孔里轻探三下,“啪嗒”轻响后锁开了。
洛晚不想再多耽搁时间,进了书房后,就直接凭着经验寻找密室机关。
架上的花瓶,墙上的书画……
乌云散尽,月光如水倾泻而入。
洛晚眯起眼睛,视线落在月光照射的那片地面,砖的材质并无不同,但与其它砖块之间的缝隙,更宽一些,像是后来嵌入的。
她见过一种机关,地面砖石需站立特定时长,或达到一定重量才会下沉,开启暗门。
用脚尖在石砖上画了个半圆,用力踩下。
背后传来木板擦过石砖的声响,整座书架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道极窄的暗门。
门缝里渗出阴冷的空气,夹杂陈年墨香和腐朽的木头气息。
石阶向下延伸,借着火折子的火光,洛晚进入密室。
洛晚点燃墙上烛台,密室的四壁是书架,果然是四品小官,连密室都这么小家子气。
角落里放着几个上了锁的木箱,这应该就是上一世官府从池府搜出的大量赃款了,这池敬安果真不显山露水,看着朴素维诺,实则贪了不少。
大多书籍都蒙着厚厚的灰尘,唯独右侧第三层的几册有被翻动痕迹,洛晚指尖落在那本和帐房账本材质一样的书脊上。
账册的扉页上用朱砂写着:桢治十年。
洛晚翻开,最先看见的就是叶氏下葬那一页,其中记录的花销,与账房那本完全不一样。
并且,账册有撕过的痕迹。
前后翻看,关于叶氏怀胎就诊的那几个月的几页竟然全部被撕了!
难怪这本周遭没有灰尘,看来是冯玉芸早有防备,她不过刚回府,冯玉芸就将把柄安排得这么缜密,叶氏当年输得不冤。
洛晚将书放回原位,转向中央的黑檀书案,她在椅子上坐下,手抚过桌面,指节叩击,实木闷响。
将手伸入桌底,一寸寸抚过,在桌腿处摸到一块不属于这书案结构的突起,洛晚抓住木块,手腕一旋。
“咔!”机关分离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黑匣上的锁形如蟠螭,洛晚轻松撬开锁,木匣中放着一本书册和一块玉印。
打开书册,一行小字刺入眼帘:
“白银三十万两,经顾手,入黑水。”
字迹行云流水,与书房的字迹一样,是池敬安的字。
北国世家权利膨胀,池敬安竟攀上了顾家。
洛晚冷笑,北国国破那一日,最先死的就是这些世家。
洛晚往前翻动,前一页记录着:“白银二百两,徐大夫。”
看墨迹,就是前几日。
洛晚刚入池府时跟刘嬷嬷提过嫁妆,刘嬷嬷那八婆肯定告诉冯玉芸了,冯玉芸害怕她在查嫁妆的下落时,意外发现当年叶氏之死,所以又给了这位徐大夫封口费。
但事有疏漏,池敬安并不知道此事,依旧照常记录下每笔钱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