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凝神聚气,感应着体内的血契,这仿佛草木根系一般盘生扎根在浑身的经脉、血液之中的契约可以让她大致感知到他的方位,离这里并不远,她只要出去,很快可以找到关他的地方。
谢逢殊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把萧景明当人质要挟她,想让她乖乖听他的。
她偏偏最烦被人威胁。
眸中赤色妖冶绽开,她手腕、脚踝处陡然腾升簇簇青蓝色火焰,狂舞的火焰霎时将镣铐吞没,沿着锁链一眨眼便燎至墙上。
身上的束缚感消散,四肢舒畅不少,她翻身下石台,肆意地释放幽火,青色的雾霭从地面升起,将此处彻底笼罩。
且说谢逢殊前脚才出地窖不久,看守的便火急火燎地赶来禀报,说是地窖里走水了。
“什么?”他立觉不妙,神情凝重,立刻让人打水去扑火。
他前去的时候,地窖中已火光冲天,凶猛的烈焰恣意地狂舞、吞噬,誓要把一切都烧光不可,任多少水来了也扑不灭,且烈火只盘踞在地窖,并不借着地窖入口旁的野草蔓生出来,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的起火。
想来还是自己低估了纯血鬼族的实力,低估了她的实力,本以为锁起来便能限制她的行动,可却没想到她的法术亦是高强。
虽然地窖里头自己之前存放起来的那些实验品和记录手稿中的几卷全被烧毁,不过他已经找寻到远比那些残次品有价值的多的研究目标。
此般恐是难抓她,不过他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让她走了。
提携佩剑,转身赴密林。
幽荧一面感应血契,一面锲而不舍呼唤着萧景明,终于那家伙舍得回她一声,应该是醒了。
感应愈发强烈,她想着他应是有些慌,忙安慰道:“别怕,我马上来。”
当她赶到的时候他正在与一名看守厮杀,地上还倒着一个已经身受剑伤咽了气的,萧景明不知何时解开身上绳索,还夺回了他的佩剑和她的霰雪。
看守听见她的脚步声分了神,被他一剑封喉。
“接着。”
刀扔过来,她稳稳接住,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实在忍不住走到他身前,摸了摸他的头。
“萧景明,做的好啊做得好啊!”
“真棒真棒!”
少年方才还杀气腾腾,此刻却瞬间红透了耳根,躲避不及被她按着摸,嘴上十分嫌弃:“干什么、死女人!别乱摸我!”
二人正欲离开此地,身后穿来一支箭,冲着萧景明来的,幽荧揽过他灵巧躲开伏击。
暗箭接连袭来,幽荧掀起雾气,一把扛起萧景明,飞速向安全地方挪动。
谢逢殊从树后走了出来,抬了下手,林子里躲在树上以及草丛间放箭的人立马停下了动作。
“给我搜。”
“是,爷。”
林子深处有野兽的洞穴,没看清是什么豺狼虎豹她只管一刀劈了,把萧景明放到洞穴里,施幻术将洞穴伪装成树木。
萧景明抓住她手腕:“你干嘛去?”
幽荧面色阴沉,“那姓谢的阴我,我去教教他做人。”
“可你是鬼,你教什么做人。”
她都要走了,回过来掐一把他的耳朵。
“嘶——”他疼得吸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