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不想让裴明安太过依恋钟缈,万一以后真离婚了,对孩子也是一种伤害,他想得多,不免有些担忧。
他既想让老母亲满意,又怕这段无疾而终的婚姻会给家人带来伤害。
自从回门那天他听到父女俩的谈话,心里就七上八下的,钟缈随时可能跟他离婚。
唉,他该找钟缈好好谈谈,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钟缈倒是不太担心,一是书中的裴泽对这桩婚姻极其反感,夫妻俩连手都没拉过,二是屋子里有个脸盆架,上面还放着一个崭新的搪瓷盆,不行还可以揍的,打不过就喊婆婆过来也是一样的。
这两天她不用担心老爸,更是吃好睡好,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死亡和噩梦带来的阴影逐渐散去,也没再做过那个让人窒息的梦。
等裴泽忙完回来,看到熟睡的钟缈,不由得感叹她真是心大。
裴泽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看见离他十万八千里的媳妇踢了被子。
钟缈睡着睡着就把被子卷了起来抱着,裙摆之下细长白净的腿也搭在上面,那只小脚白白净净,脚趾圆润,竟是哪哪儿都好看。
此时的钟缈美得像个妖精,一头微微卷曲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精致的五官在月光下朦朦胧胧,似真似假,如梦如幻。
他起身想给钟缈盖好被子,可钟缈抱得紧,被子抽不出来。
他无奈只能把自己的被子给她盖好,自己盖了件棉袄就躺下睡了。
钟缈早起发现身上盖着裴泽的被子,怀里还抱着自己的被子,有些无语,她老毛病又犯了。
她小时候失去母亲,那时候没有安全感总是睡不着,后来她爸就给她买了许多毛绒玩具,哄她抱着睡,就养成了习惯。
没有毛绒玩具的时候她就会卷着被子抱着睡,前几天还有裴明安可以抱,没有裴明安,可不就得抱着被子么。
她下了床,推开了门就看到裴泽蹲在外间洗裤子,还是昨晚刚换的那条。
“这不是刚换的么,洗它干什么?”钟缈的确不理解。
“早上蹭到灰了,你收拾收拾去妈那吃饭。”
“嗯。”
钟缈披上棉袄就出去了,裴泽顶着黑眼圈,黑着脸把洗完的裤子挂好,这个家他是待不下去了,容易被女妖精勾了魂。
一家四口吃着早饭,裴泽开了口,“妈,这几天结婚我一直待在家,厂里那边活都赶一块儿了,我出去几天,忙完再回来。”
“行,你去吧,忙完早些回家。”
张薇兰知道儿子的生意忙,也没拦着,新婚能在家待上几天已经挺不容易了。
“嗯,那我吃完饭就走。”
直到裴泽收拾完自己出了门,钟缈也没跟他说过话,他冷哼一声,真是个不长心的,比他还不长心。
下午的时候,钟缈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李红梅提着一包红糖和两包瓜子上了门,张薇兰带着孙子去了主屋,让两个小年轻在新房里聊天,没去打扰。
李红梅打量着翻新过的房间,被这一屋子新家具给惊到了,这得多少钱呀,竟然全都换了。
“钟缈,你真是命好。”李红梅又酸了。
“嗯,你说得对。”
钟缈也是这么想的,她富贵了二十多年,死后还跟老爹一起穿书了,能重活一次,当然算得上是命好的。
“你这死丫头,还真是不害臊,你知不知道你结婚这几天村里咋传的?”
“你人都来了,就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