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扫了曾经权臣的面子,但既然孟图已经开口拒绝,迪姆西克就得老老实实遵命。
王室的言语就是法令,王室的态度就是神的态度,王室的威仪不允许任何人轻视。
迪姆西克只好恹恹转身,带泰姆回到座位上。
他转身前,鹿瑶从侧后方看到他用眼刀剜了泰姆一眼,小小的眼睛里挤满了咒骂,吓得一旁的泰姆肩膀猛地一抖后快步跟上。
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姑娘回去后会不会被责罚,虽然她根本没做错什么。
鹿瑶记得,这个时代甚至有些贵族家庭还保持鞭刑做家法。
她对目前的政局了解的还不多,但眼下这情形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自古以来,女性参与政治的方式都很简单,要么以杀戮反抗,要么以爱附和,其余能杀出重围的只是凤毛麟角。
泰姆和在营地刺杀孟图的那个贵族女人一样,都是为了保全家族的荣耀,只不过走的路不同而已。
宴会还在继续,人们说说笑笑间就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这么多年里那么多女人被孟图拒绝,泰姆不是第一个。
鹿瑶记挂着泰姆的事,情绪挂在脸上。她怔怔的拿着葡萄放在唇边摩挲,却迟迟不张口咬下去,瞳孔放空大脑神游天外去了。
见她这幅神魂落魄的样子,孟图反倒心情大好,连喝了三杯高浓度酒,辛辣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感官上的刺激不亚于他此刻内心的波澜。
趁着因提夫接受臣子们敬酒的空档,他又一次歪过身凑近鹿瑶,一手撑在她身后,歪着脑袋自下而上歪头打量她。
她今天好美,若不是离这么近,他根本不会注意到她耳朵上戴的做成葡萄样式的一整串橄榄石。
刚才她无意间喝了许多果酒,现在整个人对外散发着一股梦幻似的甜香。
就当做是对他一个人的邀请,他闭着眼沉醉其中,慢慢靠近她的脸颊。
“殿下,你喝醉了?”
鹿瑶回过神来肩膀带着整个人往后撤,眉头皱得能拧死蚂蚁。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今天已经第二次骚扰她了!
她想直接向后挪一个位子,可孟图的手还在她身后。
鹿瑶后背贴着他的胳膊退无可退,夜风将她背后敞开的部分吹得有些凉意,但触碰到他手臂的那部分,是温热的。
“迪姆西克家的女儿要为我斟酒,你不开心了?”
孟图挑眉看向她,眼神在笑,他琥珀色眼底倒映出鹿瑶无措的模样,孟图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只是女孩被戳穿心事的羞涩而已。
鹿瑶一边狂咽口水挺直身体和他保持距离,一边偷偷用余光打量周围有没有人围观。
好在夜色浓郁,炭火也不够亮,不然她恐怕很难遮掩想原地挖坑遁地的心思。
抛开迪姆西克家的目的不谈,孟图这个人,刚才和此刻的行为,完全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还把泰姆一起架上去了。
她思索半天,找不到一种委婉的说法,索性直接抱怨道,“你不想喝就别喝,干什么拿我做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