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蕾干笑,为儿子开脱:“斯也,瞧你这话说的,阿延他也不是故意的。”
“怎么不是。”霍斯也笑了笑,平常的语气,威逼的态度,“他很故意。”
“需要让佣人再端碗中药上来,我给堂嫂现场还原一遍吗?”
霍斯也打量了一下樊蕾身上的高定款粗花呢套装:“这次泼堂嫂腿上怎么样?堂嫂宽容大度,肯定也会觉得我不是故意的。”
樊蕾被霍斯也笑里藏刀的神色震慑到,也勾起了心底对霍斯也的本能恐惧。
她下意识后退两步,拔高音量虚张声势:“霍斯也,你犯浑也看看场合,这不是你自己家!”
“我霍斯也犯浑什么时候看过场合?”
霍斯也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狂妄又玩味:“原来我在堂嫂心里这么有涵养吗,真是深感荣幸。”
樊蕾:“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霍延抬起头,眼神直逼霍斯也。
霍斯也迎上霍延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笑道:“堂侄泼我一裤子中药,连个歉都不道吗?”
霍延咬牙切齿:“是你自己凑上去的。”
霍斯也无所谓:“那我不管。”
“霍斯也你他妈讲不讲理!”
“犯浑讲他妈什么理。”
“……”
“自己犯的错都没认还要求上别人了。”霍斯也懒懒散散地问,“你被车撞到的只是脑子吗?怎么感觉缺斤少两的人品也撞没了。”
霍延想回嘴,被再次袭来的剧烈头疼剥夺了说话的力气,他捂着自己的头,吃痛地蜷缩在床上。
樊蕾冲到床边,一边忙着关心儿子,一边使唤梁姨去叫医生。
房间霎时乱作一团。
只有霍斯也注意到在霍延又爆发头疼的时候,祝莺来没有再第一时间冲上去关心,而是头也不回离开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大雪。
祝莺来从霍延家别墅出来,掏出手机在平台上打车。
别墅在京郊,地段偏。
这里的住户有私车有司机,对公共交通的需求几乎为零,市政规划一直没把地铁新线路往这边通。
恶劣天气,祝莺来不断加价也没有司机接单。
漫天鹅毛大雪,明明才中午,天已经阴沉得快要入夜一样。
周围的植物和建筑都被雪铺成白色,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祝莺来感觉自己被困在这个由黑白构成的世界里,回应她的只有死寂和刺骨的冷。
呼出的气变成白雾升腾在半空,被寒风一吹就消散。
比祝莺来的手先冻僵的是她的手机。
屏幕一黑,手机在寒风中宣告罢工。
“……”
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祝莺来捏着变成板砖的手机,抬头望这漫天大雪,正在犹豫是步行到能打到车的马路上,还是扭头回去让霍延家派辆车送她。
前者受冻,后者受气。
怎么选都一样烂。
忽然。